张茵
- 1. 张茵
2006 年 10 月 11 日,胡润第八次推出了他的“富豪榜”。这一次,娱乐精神十足
的英国小伙把一位 49 岁的大姐——张茵,推至榜首,而且来自不为人重视的造纸行
业,又是一位女士!
世人的惊诧恐怕正是胡润所期待的。
一个多月以来,本刊记者多方奔波调查,采集信息,终于采写出迄今为止大陆传媒
关于新首富张茵最全面、最深入的财富解密版本。本文不仅将对这位新首富的发家
史做出全景解读,还希望对身处传统行业的企业家,以及即将进入传统行业的创业
者,提高足够新鲜的样本价值和借鉴意义。
文/本刊记者 李彤
这是新首富张茵名下一家造纸厂的某个车间——
车间厂房空阔而整洁,机器轰鸣,前来参观的业内人士深感吃惊:几组数百吨的钢
铁滚筒飞快旋转,纸品幅宽 6.65 米、每分钟走纸 1150 米——而国内的绝大部分造纸
厂每分钟走纸也就几十米,最多数百米。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面对纸机,一分钟
内比一个足球场加三个篮球场总面积还大的牛皮纸就会高速“冲”到他眼前——这个场
景活生生地演绎了张茵在这个秋天于世人眼前升起的速度!
中国造纸是个非常传统的产业,似乎没有什么先进技术可言。但这恰恰是一个误
解:张茵旗下的造纸厂,造纸设备和造纸水平在国内几乎无出其右,在国际上也堪
称一流。
在这个行业,成品纸是经一系列滚筒挤压、张紧、拉伸出来的。张茵的造纸厂里,
每个滚筒都是百吨以上的庞然大物,为了提高产能,就必须要提高纸机滚筒的宽度
和转速。比如玖龙厂的第八号纸机,能生产高强度瓦楞芯纸和牛卡纸,要让一组几
百吨的钢铁滚筒转得像汽车轮那样快,还要相互配合拉出平整、均匀的纸,并且还
不能把纸扯断……这看似粗笨的造纸生产线却有着极高的技术含量,并且只有极个
别欧美发达国家才能制造。
这种情况为造纸行业垒起极高的资金和技术门槛。
所以张茵的财富远比“富豪榜”上不少名列前茅的人士实在:6000 亩土地、100 万平方
米厂房、10 条造纸生产线、330 万吨产能、561 兆瓦电厂、5 万吨级码头、车队、仓
库……固定资产达 86.25 亿元!而同为香港主板上市公司的国美电器,固定资产仅为
13 亿元。
今天的人们已渐渐了解,张茵庞大的产业帝国始于遥远的美国,止于半成品的包装
纸。而人们所不了解的是,这位“迄今白手起家全球最成功的女人”,是如何走上创富
之路的?她的财富从何而来?
- 4. 执着的 “纵向一体化 ”
既然原料在握,为什么不自己动手造纸呢?把自己的事业向下游延伸,从经营废纸
到以废纸为原料造纸,这种沿产业链占据若干环节的业务布局,在经济学里叫“纵向
一体化”。张茵那时不见得听说过这个词儿,但具有极佳商业悟性的她却很早就开始
了向造纸领域的进军。
1987 年,在香港做了不到两年,张茵就开始以大陆造纸厂为合作伙伴,在辽宁营
口、湖北武汉、河北唐山等地设立了多家合资造纸厂。到了美国,张茵的废纸贸易
得到进一步拓展,在天津、青岛、上海成立了直属公司,在北京、深圳、烟台等地
设立了办事处。随着资金实力的增长和在大陆相关领域人脉的积累,张茵开始放
胆“单干”了!1988 年,张茵在东莞创建了第一个独资企业——东莞中南纸业,出产
日用纸制品,其中“BB 宝”儿童纸尿裤曾荣获全国评比第一名。
1996 年,国内高档包装用纸——牛卡纸、高强度瓦楞芯纸和涂布灰底白板纸需求及
进口量大增。牛卡纸是以木浆或木浆含量高的废纸制造的本色卡纸,用途极广;瓦
楞芯纸是纸板箱的关键材料,提高强度可减轻包装箱的重量、节约材料及运费;涂
布灰底白板纸一面有光滑的涂布面层,具有优越的印刷适应性,常用作电子消费
品、化妆品的包装盒。
张茵抓住机遇,投入 1.1 亿美元在东莞市麻涌镇建立了“玖龙纸业”。一期年产 20 万
吨牛皮卡纸的生产线于 1997 年初动工兴建,1998 年 7 月投产。从那时起,大投入、
高起点成为张茵进军造纸业的特点。以第一条生产线为例:全程自动化控制、效率
高、质量稳定,迅速替代了外国进口产品。可口可乐、耐克、索尼、三洋、长虹、
康佳、海尔、TCL、科龙、宝洁、美的等知名品牌先后采用了东莞玖龙纸业的产品。
1999 年 7 月,张茵为二期工程再投 1 亿美元,新增一条年产 40 万吨的生产线。设备
从芬兰成套引进,是当时世界一流的造纸生产线。随着 2000 年 6 月二期工程成功投
料出纸,东莞玖龙以 60 万吨产能跻身国内包装纸生产巨头之列。一年之后,第三期
年产 40 万吨的生产线又动工了,这次仅用 9 个月时间就建成投产,创造了造纸行业
内的又一个奇迹。东莞玖龙成为世界上屈指可数的百万吨级巨型包装纸生产厂商之
一。
至此,张茵在东莞玖龙已累计投入 3.7 亿美元,其雄才大略在中国女企业家中无出其
右。
之后,张茵的脚步丝毫没有慢下来:东莞基地新生产线还是一条接一条地上;同时
又挥师北上江苏太仓,迅速形成 95 万吨产能,几乎是再造了一个玖龙。2005 年初,
她旗下企业的总产能已达 235 万吨;年底,产能又上升近百万吨,达到了 330 万吨,
在中国市场的占有率为 17%。玖龙纸业已超越晨鸣纸业( 8.97,0.14,1.59%)(年产 144
万吨)成为全国第一、亚洲第二、世界第八的造纸巨头。中国经济蓬勃发展,特别是
作为“世界工厂”,生产的产品都需要高质量的包装物,玖龙纸业产品因此供不应求。
张茵的“造纸大王”之梦又飞快得以实现了!
- 5. 张茵最令人佩服的地方,就是长远的战略眼光和坚定的执行决心。
面对需求巨大且高速增长的市场,以庞大的产能输出产品,这是所有企业家梦寐以
求的。但没有长远的眼光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特别是造纸行业,投入大、占地
广、建设周期长,必须及早布局才能抓住市场机遇。土地问题的解决就是最好的例
子。玖龙纸业在东莞市麻涌镇的 1353 亩土地上建筑了 35 万平方米厂房,土地成本仅
为每亩 2 万元!江苏太仓所获 3839 亩土地的买入单价则在 8 到 8.6 万元;内蒙扎兰屯
739 亩土地单价为 6.7 万元……如果当初没有以坚定的信心和雄厚的财力果断出手,
今天花多少钱也难找这么大片的土地了。2005 年底,仅玖龙纸业在大陆持有的物业
(厂房、土地、楼宇等)估值即达 24.61 亿。
以低廉的价格在美国收购废纸;以低廉的运费运到中国;利用大陆土地、能源、人
力方面的优势,以低廉的成本生产出紧俏的高档产品——张茵夫妇构建的产业链,
从前端起每一个环节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都具备成本优势,都有利可图,产业链
末端输出的则是供不应求的高档产品……成功的“纵向一体化”及对产业链的优化把
握,这就是中国新首富诞生的秘密。
归核战略
所谓“归核”就是把经营活动中产生核心能力的环节严格控制在企业内部,而将一些非
核心战略性的活动外包出去,充分利用国内、国际市场降低成本,提高竞争力和盈
利水平。
1985 年,迈克尔?波特提出了“价值链”概念,颠覆了传统的“木桶理论”。“木桶理
论”说企业应该去补短,以求“滴水不漏”,从而获得最大价值;而价值链理论则指导
企业抛弃“短板”,打破木桶,加长“长板”形成竞争利器。按照波特的理论,企业应该
强化业务流程中真正创造价值、具有比较优势的环节,从而实现“归核”。
近年玖龙纸业的发展路线,就为我们演示了鲜活的归核战略。
玖龙纸业的归核战略首先是不遗余力地扩大产能,提升产品的数量和质量。上文已
谈到,造纸行业规模与品质的意义简单自明,在此不再赘述。按规划,2007 年东莞
年产 50 万吨涂布白卡纸的十一号线、年产 40 万吨牛卡纸的十二号线和太仓年产 40
万吨高强度瓦楞芯纸的生产线将陆续投产。为丰富原料供应渠道,玖龙纸业还北上
内蒙,于 2004 年合资设立了年产优质木浆 10 万吨的“玖龙兴安”。
其次是自建基础设施。造纸厂是用电、用水和运输的大户,不仅对当地公用基础设
施构成巨大压力,也直接制约了产能的扩张。我国经济越发达的地区电力越紧张,
拉闸限电的情况每年都会大面积发生。
2005 年 5 月,随着 210 兆瓦热电机组并网发电,玖龙纸业东莞基地总装机容量达到
了 351 兆瓦,相当于一个中型发电厂。玖龙在江苏太仓基地的热电厂的装机容量也达
到 240 兆瓦。591 兆瓦的发电能力不仅保证了本企业充足的电力供应,还缓解了当地
电力紧张局面。造纸厂还是用水大户,东莞基地日耗水 6.5 万吨,太仓基地约 2 万
- 6. 吨。玖龙纸业现有两个 25 万吨级蓄水池,一个日处理量 10 万吨的海水淡化厂及完善
的污水循环利用设施,完全可以满足生产需要。公司还有 50 万吨容量的原料库、8
万吨容量的成品库和 1 万吨容量的半成品库;另外,集团还拥有 350 辆重型卡车组成
的车队,和太仓港可接驳 5 万吨级货船的货运码头……
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张茵一直重视人性化管理,善待员工。她建在东莞基地总面
积 1.5 万平方米、耗资 1800 万元的宿舍提供给专业技术人员居住,连其子女入托、
入学等也会得到安排——有点“比国营企业还国营企业的”意味。
根据造纸业协会 2005 年做出的预测,我国高强度瓦楞芯纸、牛卡纸和涂布白卡纸的
缺口分别为 160 万吨、120 万吨和 60 万吨。而玖龙纸业四分之三的产品为牛卡纸,
高强度瓦楞芯纸和涂布白板纸各占八分之一,全部属于“紧俏商品”。数千亩地产、百
亿级投资、世界上最先进的生产线、填补市场缺口的产品布局……张茵执着地把资
金投向大陆,招招占住先机。目前,玖龙纸业在资金、土地、原料、基础设施等方
面具备了再将产能扩张 300%,达到年产 900 万吨的条件。玖龙的“超长”板让竞争对
手望尘莫及。
玖龙纸业生产的是纸箱的原料用纸,如果再向下延伸一步就可出产纸箱。原料用纸
品种相对单一,便于以超大规模生产来降低成本,并且面向的是相对固定、数量不
多的纸箱制造厂,每年的市场营销费用仅占销售额的 2.2%。生产纸箱则要根据最终
用户的要求做出千差万别的产品,不仅失去了规模效应,还要付出高昂的市场营销
成本。所以,张茵断然否决了集团内外有关玖龙纸业进一步向下游延伸的建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资产规模达到百亿级的玖龙纸业是多元化的。但它投入的所有
资源及这些投入所形成的产能完全围绕“造纸”这个核心业务。这便是归核。
登陆资本市场 浮出水面
2006 年 3 月 3 日,玖龙纸业在香港主板上市。首次公募计划发售 10 亿股,发行价为
3.4 港元,募集资金 34 亿港元,这在民营企业 IPO 案例中是绝无仅有的“大盘股”。挂
牌当日收盘价为 4.75 港元,较发售价上涨 39.7%,成交 24.25 亿港元,为当日港股最
活跃的前 20 只股票之一。
值得一提的还有,香港大富豪恒基老板李兆基、新世界( 12.07,-0.33,-2.66%)掌门郑
裕彤以及嘉里建设主席郭鹤年三人以私人名义,合共投入 4.68 亿港元巨资认购了张
茵的 1.37 亿新股。老牌富商看好玖龙股票潜力,更令市场信心大增。几个月来,玖
龙纸业股价稳步上升,特别是 2006 财年利润劲升 350%,达 13.75 亿的业绩披露后,
股价更是冲破 9 港元,公司市值达 374 亿港元。照此计算,张茵家族持有的 75%股份
价值在 280 亿以上。
连年的高速发展,也对玖龙纸业的资金链构成极大压力。玖龙纸业 2004、2005 财年
的总资产负债率均高达 79.5%。一般企业的流动资产(现金、存货、应收账款的总和)
要比流动负债高出一倍,因为存货和应收账款不见得能及时、足额地变现。而 2005
- 7. 财年末玖龙的流动资产竟比流动负债少 20 亿。也就是说,一年内必需偿还的债务比
可以动用的资产多 20 亿!
如果 2006 年 6 月 30 日前没有得到股权融资,公司将不得不变卖固定资产——卖掉土
地、厂房、楼宇、设备或出让整座工厂……玖龙纸业将受重创。不这样的话,公司
将面临诉讼、清盘,张茵的宏图和声誉也不可避免地被毁!IPO 成功募集 39 亿使玖
龙纸业的总资产负债率一举降为 48.7%,流动资产一夜之间大大超过流动负债。
在资金链绷断前三个月成功登陆资本市场,让张茵完成了生平最惊险的一跳。
从《招股章程》披露的股权结构来看,玖龙纸业 75%的股权控制在张氏家族手中。
参股的家族成员除张、刘夫妇之外,还有张茵的弟弟张成飞和妹妹张秀红。
按照玖龙纸业高速增长的势头,其股价还将步步高升。后续资金需求仍可通过高价
增发来向公众募集。实际上,公募 39 亿之后玖龙的资产负债表“好看”了,海外上市
公司“身份”还将大大提升企业的资信等级,向银行贷款这一低成本融资方法恐怕会成
为玖龙纸业的首选。
成功登陆海外资本市场,打开大规模股权融资通道,盘活了整个玖龙纸业的资产结
构,为它的价值链增添了重要的一环。资本市场持续融资渠道通畅,银行债权融资
能力恢复,源源而来的资金将强力推进玖龙早日实现年产 900 万吨目标,成为世界造
纸大王。
受年报业绩和“胡润榜”的双重刺激,玖龙纸业股价一路攀升。2006 年 10 月 23 日股价
上涨到 9.5 港元,如此算来,半年前认购玖龙纸业新股的李兆基、郑裕彤、郭鹤年诸
翁,账面收益已近 8.4 亿元。
为何没有去美国上市
无锡尚德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市盈率(股价/每股净利润)高达 120 倍;而玖龙
纸业在香港联交所的市盈率则在 30 倍左右。也就是说,玖龙纸业如果在美国上市,
张茵的身价有可能是现在的四倍——接近 1200 亿!玖龙纸业的实力足可与之相提并
论,但为何没有去美国上市?也许向来不重视“纸上富贵”和数字虚名的张茵,对此心
中有数。
业内人士认为,玖龙纸业的关联交易是让她不得不放弃美国上市而选择香港资本市
场的核心因素。作为美国中南老板、知名女企业家(全美 500 强女企业家第 54 位)的
张茵,选择在美国上市本是顺理成章的。但关联交易让张茵付出了代价,因为在资
本市场上,美式的监管更加严格。
玖龙纸业的关联交易问题十分突出。造纸原料约占生产成本的 80%,各种化学品约
占 8%,两项合计约占成本的九成。玖龙纸业这两类物料采购金额的五分之四发生在
关联企业之间。供应废纸的是张茵夫妇拥有的“美国中南”,而造纸用化学品供应商中
- 8. 的“东莞龙腾”则属于张成明(张茵的另一胞弟)夫妇;股东之一张成飞则透过其控制
的“太仓包装”与玖龙纸业保持着每年数千万的业务往来。
从已披露的资料看,2003 到 2006 财年通过张氏夫妇全资拥有的“美国中南”购入废纸
的交易金额分别为 10 亿、12.1 亿、18.9 亿和 25.9 亿元(不含税)。按计
划,2007、2008 年与美国中南的采购额还将分别达到 40 亿和 51 亿。
由于来自中国的强劲需求,美国废纸价格已有相当幅度的上涨。中国造纸协会数据
显示,中国废纸均价由 2003 年的每吨 131 美元上升至 2004 年 140 美元,年升幅为
7%。而玖龙纸业从美国中南购入废纸的成本仅为 100 美元!按常理,原料涨价必将
压缩制造企业的毛利润率。而玖龙纸业毛利润率的走势却完全不是这样。以玖龙每
年消耗 400 万吨废纸计算,从美国中南进货与国内同行相比可节约 1.64 亿美元(折合
12.8 亿港元)。通过“中南”获得廉价的造纸原料是玖龙成功的基石,但成熟的投资机
构却不一定充分认可这种关联交易安排。
如果玖龙纸业将关联方“美国中南”和“东莞龙腾”收购,则可以大幅减少关联交易。但
张茵无意将“美国中南”纳入上市公司框架。经过艰难的“据理力争”,香港联交所才放
她过关(到监管远为严苛的美国,连“据理力争”的机会都不会有)。公开的理由是:美
国中南经营着上百种货物,有着众多客户,与玖龙的交易仅占其营业额的一半。如
果将中南纳入玖龙将影响中南与其它造纸厂的正常业务。不便公开的理由是:张茵
不愿把自己的家当全部纳入上市公司接受严格的监管,想保留美国中南这块“自留
地”。
尾声
目前中国纸及纸板生产企业约有 3500 家,生产量 5000 万吨,仅次于美国,但较国内
5500 万吨的消费量尚有不小缺口。随着经济的持续增长和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纸
张消费还将不断增长。根据初步预测,2010 年我国纸品市场需求量将达到 7000-8000
万吨,预计到 2020 年中国的纸产量将达到 1 亿吨。我国纸和纸板的生产在较长时期
内尚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中国造纸业的发展空间极为广阔。根据玖龙纸业公
告,2007 年 6 月其总产能将达到 535 万吨。
但玖龙所依赖的美国废纸供应却不是取之不尽的,不知廉价原料这“免费午餐”还能吃
多久?不过人们已经高兴地看到,玖龙纸业核心竞争力的重心已经从单一的廉价原
料供应转化为综合优势:规模——国内领先,技术和设备——世界一流,自有基础
设施——电厂、码头等。
虽然创造了惊人的企业效益,但张茵同样十分看重社会效益。谈起环保时,她不假
思索地说道:“没有环保,就没有造纸。”在公益事业方面,张茵也有其独到的看
法:“企业必须要在公司与社会之间取得平衡。我们每年会从贫困地区招募数百个孩
子供他们念大学,并在学成后留在玖龙工作。这样既帮了社会,也帮了企业。此
外,我不仅是自己做善事,也鼓励员工多做公益事业,只有这样一个人、一个企业
才是和谐的,才能更好地带动整个社会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