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ideShare une entreprise Scribd logo
1  sur  15
Télécharger pour lire hors ligne
中華心理學刊 民101,54卷,2期,253-267
Chinese Journal of Psychology 2012, Vol.54, No.2, 253-267
© 2012 Airiti Press Inc. & Taiwanese Psychology Association
探討知覺負荷量對於干擾圖臉處理的影響
蔡宜成 楊政達
國立成功大學心理學系
人臉是一種特別的視覺刺激,在視覺處理上會優先被處理,此論點已獲得許多研究證實,人臉作為一個干擾
刺激時,會被自動地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然而,Bindemann、Burton及Jenkins(2005)卻發現,當目
標刺激為人臉時,干擾人臉不會被處理,且不會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基於以上結果的不一致性,本研究欲釐清:
當參與者在搜尋目標人臉時,是否仍會受到旁側突顯干擾人臉的影響(由相容效果來反映),且如此的影響是否受
到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調節。參與者被要求在環形排列的刺激中,尋找目標人臉,判斷其情緒性(實驗一、二及
四)或身份(實驗三),同時忽略旁側的突顯干擾圖臉。藉由操弄目標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性,來測試干擾圖臉
是否有被處理。實驗結果發現,當非目標刺激為五個相同的圓盤(實驗一與二)與中性圖臉(實驗一與三)時,可
以觀察到相容效果(亦即在目標與干擾刺激相同時,正確率較不相同時來的高,或反應時間較快);而在非目標刺
激為彼此相異的正立(實驗二、三或四)或倒立(實驗四)圖臉時,相容效果則消失。這些結果可以被知覺負荷量
理論解釋,同時也可以利用注意力視窗假說來解釋,干擾人臉是否會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取決於當時目
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
關鍵詞:人臉知覺、干擾物相容效果、注意力視窗、知覺負荷量
「人臉」是日常生活中最常接觸到的視覺刺激,
且傳遞許多社交上的重要訊息,例如:種族、性別、
情緒。藉由處理這些訊息,我們在與他人互動時,可
以做出適當的行為反應。因為人臉訊息處理的特殊性
與重要性,人臉被許多視覺科學研究者視為一種特殊
的視覺刺激材料,其處理歷程不同於一般物體。近
來有研究指出,人類大腦有一特定的區域(fusiform
face area, FFA),專門負責人臉的處理(Farah, 1996;
Grill-Spector, Knouf, & Kanwisher, 2004; Hakoda, 2003;
Kanwisher, 2000; Kawabata, 2003; Yovel & Kanwisher,
2004; 但見Diamond & Carey, 1986; Gauthier, Skudlarski,
Gore, & Anderson, 2000; Gauthier, Tarr, Anderson,
Skudlarski, & Gore, 1999有不同的觀點)。基於諸多支
持此論點的研究,研究者更進一步探究:人臉是否相
較於非臉物體,在處理上有更多的優勢存在?人臉與
非臉物體是否競爭著相同的處理資源?人臉作為一個
干擾刺激時,是否會被自動地處理?以上問題吸引了
眾多視覺科學研究者的目光,近二十年來,研究者投
入了大量心力,研究人臉與非臉物體處理歷程的相似
與相異之處。
過去研究發現,人臉相較於非臉物體,在視覺
處理上有優勢存在,人臉會被優先處理(Hershler &
Hochstein, 2005; Ro, Russell, & Lavie, 2001; Theeuwes
& Van der Stigchel, 2006)。在Hershler與Hochstein
(2005)的研究中,他們使用視覺搜尋作業,要求
參與者在眾多刺激中,搜尋單一特定的刺激。結果發
現,人臉會從一堆車子和房子圖片中突現出來(pop
out),意謂搜尋人臉的反應時間,並不會隨著非臉物
體數目的增加而變長;然而,車子卻無法從一堆人臉
和房子圖片中突現出來。此實驗顯示僅有人臉有此優
勢。人臉的處理優勢也反應在改變偵測的作業上。Ro
等人(2001)使用閃爍改變偵測作業(flicker change
detection task),要求參與者判斷連續閃動的兩個畫面
是否有所改變。結果發現,儘管在刺激單一呈現時,
初稿收件:2011/01/28;一修:2011/04/17;二修:2011/07/01;三修:2011/08/09;正式接受:2011/08/24
通訊作者:楊政達(yangct@mail.ncku.edu.tw)70101台南市東區大學路1號 國立成功大學心理學系
致謝:本研究為國科會計畫(NSC98-2410-H-006-118-MY2)所支持。感謝吳佳容同學協助實驗刺激材料的製作。
10-楊政達.indd 253 2012/6/24 下午 09:03:30
254 蔡宜成 楊政達
偵測人臉改變的表現不如偵測非臉物體改變的表現;
然而,當一個人臉和一群非臉物體同時出現時,偵測
人臉改變的表現遠優於偵測非臉物體改變的表現。以
上結果均顯示:人臉與其他非臉物體同時出現時,會
被優先處理。
另 一 方 面 , 研 究 者 使 用 知 覺 負 荷 量 派 典
(perceptual load paradigm),探討人臉作為一個干
擾刺激時是否會被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
擇。知覺負荷量理論(perceptual load theory)是由
Lavie與Tsal在1994年所提出(Lavie & Tsal, 1994)。
Lavie與Tsal(1994)整合早期選擇理論(Broadbent,
1958, 1965; Moray, 1959)與晚期選擇理論(Deutsch &
Deutsch, 1963; Duncan, 1980; Eriksen & Eriksen, 1974)
兩大選擇注意力理論,假設知覺處理資源是有限的,
並主張干擾刺激是否會被早期過濾、排除,或是被處
理至晚期反應選擇階段,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
量高低(見Lavie, 2005回顧)。當知覺負荷量高時,
處理目標刺激會用盡處理資源,因而無剩餘資源處理
干擾刺激;反之,在低知覺負荷量下,處理完目標刺
激仍有足夠處理資源,所剩之處理資源會自動地分散
(spill over)至干擾刺激上,干擾刺激便會被進一步
處理。過去,他們藉由改變目標搜尋作業的刺激數
量(display setsize)、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
性、或是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的相似性來操弄知覺負
荷量。精確地說,當搜尋陣列中的刺激數量多、目標
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高、或是非目標刺激彼此
之間的相似性低時,他們將之定義為高知覺負荷量的
情境;反之,則定義為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過去有
關視覺搜尋的文獻指出(見Duncan與Humphreys, 1989
回顧),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和非目標刺
激彼此之間的相似性會影響參與者對於目標刺激的選
擇;換句話說,當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相似性高或
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相似性低時,搜尋目標刺激的效
率較低,且需要耗費較多處理資源,才能搜尋出目標
刺激,並做出正確判斷。因此,可以使用此兩種相
似性來界定知覺負荷量的高低。Duncan與Humphreys
(1989)進一步在文章中提到,此兩種相似性會交互
地影響搜尋目標刺激的效率,當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
相似性達到最大化時(所有非目標刺激皆相同),目
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對於搜尋目標刺激表現
的影響就會降低,因此,參與者總是能有效率地搜尋
目標刺激。當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相似性下降時,目
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便扮演起重要的角色,
決定搜尋目標刺激的表現。
除了操弄知覺負荷量外, Lavie等人(Lavie, Ro,
& Russell, 2003; Lavie & Tsal, 1994)同時操弄目標與
干擾刺激的反應相容性(response compatibility),
藉由觀察相容效果(compatibility effect)是否出現
(相容效果係指,在目標與干擾刺激相同的情境下,
搜尋目標刺激的表現優於目標與干擾刺激不同時的表
現),來推論干擾刺激是否有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
階段。結果發現,在高知覺負荷量下無法觀察到相容
效果。顯示當處理目標刺激用盡所有知覺處理資源
時,干擾訊息會被早期地過濾和排除,不會被進一步
處理。相對地,在低知覺負荷量下則可以觀察到相容
效果。顯示當處理目標作業未用盡處理資源時,剩餘
的資源會被自動地分散到干擾刺激上,干擾訊息會被
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
Lavie等人(2003)使用知覺負荷量派典,要求參
與者在一堆無意義字串中找尋一個目標名字,判斷其
為政治人物或是歌手的名字,並且同時忽略呈現於兩
側的政治人物或是歌手照片。他們藉由改變字串的數
目,來操弄搜尋作業的知覺負荷量(當字串數目越多
時,知覺負荷量則越高,參與者需要花越久的時間才
能判斷目標名字的類別)。並藉由操弄干擾照片和目
標名字是屬於相同或是不同類別,來觀察相容效果是
否出現。結果發現,不論在高知覺負荷量或是低知覺
負荷量下皆可觀察到相容效果。相對地,如果實驗情
境改變,參與者必須在字串中找尋一個樂器或是水果
的名字,同時忽略旁側樂器或水果的照片,此時,他
們僅有在低知覺負荷量下觀察到相容效果。根據以上
實驗,Lavie等人(2003)認為儘管目標作業的處理用
盡知覺處理資源,干擾人臉仍會被處理,但非臉物體
作為干擾刺激則不會被處理。由於干擾人臉的處理不
會受到知覺負荷量的調控(load insensitivity),符合
自動化處理的標準(Jonides, 1981; Liao & Yeh, 2007;
Theeuwes, 1991; Yantis & Jonides, 1990),證實干擾人
臉會被自動地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
Neumann與Schweinberger(2008)進一步結合
知覺負荷量派典與重複促發派典(repetition priming
paradigm),探討在高知覺負荷量下,干擾人臉是否
仍會被處理並存在記憶表徵。參與者必須在六個不同
但相似的字母中,判斷目標字母為X或N,並且忽略呈
現於字母後面的促發項(prime),該促發項為某位名
人照片。在判斷完字母之後,螢幕會出現一個偵測項
(probe),可能為促發項出現過的名人照片或是未出
現過的名人照片。腦波結果顯示,在此情境下仍能觀
10-楊政達.indd 254 2012/6/24 下午 09:03:30
圖臉知覺負荷量 255
察到重複促發效果,亦即,參與者在高知覺負荷量下
仍會處理與作業無關的干擾人臉,並將之存在於記憶
表徵中,支持干擾人臉的處理是自動化的想法。此結
果也同時意謂著,人臉的處理與文字或非臉物體的處
理可能競爭著不同的處理資源。
然而,當人臉作為干擾刺激時,其處理上的優
勢僅發生在目標為非臉刺激的情境下。Bindemann、
Burton及Jenkins(2005)使用兩側作業(flanker
task),要求參與者針對目標刺激作語意的判斷(如:
國籍判斷),同時忽略旁側的干擾刺激。並藉由操弄
目標與干擾物的反應相容性,探討當目標與干擾刺激
分別為人臉或國旗時,干擾刺激是否會被處理。結果
發現,除了目標與干擾刺激同為人臉的情形之外,在
目標為人臉而干擾刺激為國旗,以及目標為人臉或國
旗而干擾刺激為國旗的情形下,他們都有觀察到相容
效果。根據此結果,他們認為干擾人臉並不總是被自
動地處理,參與者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進
而提出人臉處理資源有限的想法(Boutet & Chaudhuri,
2001; Jenkins, Lavie, & Driver, 2003; Palermo & Rhodes,
2002; Yang, Shih, Cheng, & Yeh, 2009)。基於此想法,
當目標與干擾刺激同為人臉時,對於目標與干擾人臉
的處理會共同競爭有限的人臉處理資源,干擾人臉便
不會被處理到語意層次,以致於影響目標人臉的語意
判斷;相對地,當國旗作為干擾刺激時,國旗與人臉
並不會競爭相同的處理資源,干擾國旗仍會被處理,
影響目標作業的表現。
然而,Bindemann等人(2005)之所以在目標與
干擾刺激同為人臉時,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可能並
非因為參與者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而是因
為相對於判斷國旗的國籍,當參與者判斷人臉的國籍
時,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較高。因此,當人臉
作為目標刺激時,在處理完目標人臉的語意類別後,
所剩的資源僅足以提供干擾國旗的語意處理,而不足
以提供干擾人臉的語意處理;相對地,當國旗作為目
標刺激時,在處理完目標國旗的語意類別後,所剩的
資源,仍足夠處理干擾人臉或國旗。因此,我們認為
Bindemann等人(2005)的研究結果,並不一定反應參
與者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刺激,干擾人臉是
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人臉判斷作業對於處理資源的需
求量。
本研究想進一步釐清,當參與者執行人臉的視覺
搜尋作業時,他們是否會處理旁側突顯的干擾人臉,
並受其影響。藉由操弄視覺搜尋作業的知覺負荷量和
目標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性,探討知覺負荷量是否
影響干擾人臉的處理。參與者必須在一堆非目標刺激
中找尋目標圖臉,判斷其情緒性(實驗一、二及四)
或身份(實驗三),並且忽略旁側的突顯干擾圖臉。
非目標刺激為五個圓盤(實驗一與二),五個相同的
中性圖臉(實驗二與三),及五個正立或倒立且不相
同的圖臉(實驗二、三及四)。基於Lavie等人對於
知覺負荷量的定義(見Lavie, 2005回顧)和Duncan
與Humphreys(1989)對於視覺搜尋作業的回顧,在
前兩種狀況下,因為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相似性低
(目標刺激為具有曲線嘴巴的圖臉,非目標刺激為非
臉的圓盤或具有直線嘴巴的中性圖臉)且非目標刺激
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五個相同的圓盤或中性
圖臉),所以參與者能夠非常有效率地搜尋目標刺
激,我們將此二情境定義為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而
在第三種狀況下,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相似性高(目
標與非目標刺激皆為具有曲線嘴巴的圖臉)且非目標
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較低(五個非目標刺激皆不相
同),所以參與者需要耗費較多的處理資源搜尋目標
刺激,我們將此情境定義為高知覺負荷量的情境。藉
此操弄,我們將釐清三種可能性:(1)如果人臉的處
理資源是相當有限的(Bindemann et al., 2005),參
與者沒有辦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圖臉,我們預期不
論在何種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都無法觀察到相容效
果,亦即,正確率與反應時間在相容情形與不相容情
形下,是相似的;(2)如果突顯的干擾圖臉總是會被
自動地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我們預
測不論在何種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都能夠觀察到相容
效果,亦即,相容情形相較於不相容情形,其正確率
會較高,反應時間會較快;(3)如果突顯干擾圖臉是
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高低,我們
預期唯有在低知覺負荷量下,才能觀察到相容效果,
因為此時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相似性低或非目標刺激
彼此之間的相似性高,參與者能夠有效率地搜尋目標
刺激,並擁有多餘的知覺處理資源處理干擾圖臉;
反之,在高知覺負荷量下,搜尋目標圖臉的效率下
降,且會用盡知覺處理資源,我們則無法觀察到相容
效果。
實驗一
實驗一探討在低知覺負荷量下,人臉搜尋作業的
表現是否會受到干擾人臉的影響。我們操弄兩種非目
10-楊政達.indd 255 2012/6/24 下午 09:03:30
256 蔡宜成 楊政達
標刺激的類型,其可能為五個黃色圓盤(圓盤組)或
是五個一樣的中性圖臉(同質非目標臉組)。在此兩
種情境中,目標與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皆很低,且
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參與者能夠
有效率地進行人臉搜尋作業(Duncan & Humphreys,
1989)。根據Lavie與Tsal(1994)、Lavie(2005)對
於知覺負荷量的定義,此兩種情境皆屬於低知覺負荷
量的情境。我們預期能夠觀察到相容效果。參與者處
理目標圖臉後,剩餘的處理資源會自動地分散到干擾
圖臉上,因此,干擾圖臉會被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
業的判斷。
(一)方法
1. 參與者
二十一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
歲之間(M = 22.19, SD = 2.10)。他們視力均為正常
或矯正後為正常。所有參與者在參與一小時實驗後,
給予新台幣一百元做為報酬。
2. 實驗儀器與設備
實驗使用Intel Pentium IV CPU 2.40 GHz的電腦,
實驗刺激呈現於CHIMEI 22吋螢幕上,螢幕解析度設
為1,024 × 768(像素),更新頻率為75赫茲,我們利
用E-prime 1.1版本(Schneider, Eschman, & Zuccolotto,
2002),呈現實驗刺激材料,並且記錄參與者反應。
實驗進行中,參與者被要求將下巴固定於下巴架上,
使得眼睛至螢幕的距離保持在60公分。
3. 刺激材料
本實驗刺激材料使用以黃色圓盤為背景的圖臉
(見圖1),其有不同的情緒性,包含:正向(笑
臉)、中性以及負向(生氣臉)三種情緒。三種情緒
性是藉由嘴巴的弧度以及眼睛注視的方向來界定,其
中,正向情緒臉的嘴巴是由凹向上的曲線構成,眼睛
朝下;中性臉的嘴巴為一條橫線,眼睛平視;負向情
緒臉的嘴巴則是由凹向下的曲線構成,眼睛朝上。
實驗進行中,參與者需在中央環形排列的刺激
材料中,尋找目標圖臉,判斷其情緒性,同時忽略左
或右側的突顯干擾圖臉。其中,環形陣列(圓心直徑
為9.12°)是由一個目標圖臉與五個一樣的非目標刺
激(黃色圓盤或中性圖臉)構成,每一個刺激大小為
4.21°(水平)× 3.33°(垂直),而干擾刺激會隨機出
現於環形陣列的左或右側(干擾刺激與中央凝視點的
水平距離為10.65°),其大小為6.71°(水平)× 5.39°
(垂直)。詳細刺激配置方式,請參考圖2。
4. 實驗設計
本實驗採用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多因子設計。其中,非目標刺激類型分為,圓盤組:
一個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黃色圓盤(見圖2A);
同質非目標臉組:一個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一樣
的中性圖臉(見圖2B)。兩種情境分別呈現於不同實
驗階段,並利用對抗平衡法,控制兩種情境出現的先
後順序。每一階段的實驗又分成三個區塊,每個區塊
有144題,整個實驗總共有864題。
另一方面,我們操弄目標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
性,當目標與干擾圖臉一致時,則稱為相容情形;當
目標與干擾圖臉不一致時,則稱為不相容情形。相容
效果被定義為參與者在相容情形下的判斷表現優於不
相容情形下的表現,即具有較高的正確率以及較短的
反應時間。當相容效果出現時,則意味著干擾刺激有
被處理,並且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因此,我們
藉由觀察在不同非目標刺激情境下的相容效果,來推
論在不同情境下,干擾刺激是否被處理。
圖1:實驗一刺激材料
註:由左至右依序為圓盤、中性臉、正向情緒臉(笑臉)、與負向情緒臉(生氣臉)。
10-楊政達.indd 256 2012/6/24 下午 09:03:31
圖臉知覺負荷量 257
5. 程序
本實驗為個別施測。在閱讀完指導語後,參與者
將會進行288個練習題,使參與者瞭解及熟悉實驗程
序。在充分練習之後,參與者則進入正式實驗階段。
在每一個嘗試開始時,螢幕會呈現1秒的凝視點,同時
伴隨著嗶聲,參與者必須將注意力集中於螢幕中央。
之後,螢幕會出現250毫秒的測試畫面,參與者必須
判斷中央環形排列的刺激中,目標圖臉為「笑臉」或
「生氣臉」,並同時忽略左或右側的突顯干擾圖臉。
實驗進行中,參與者必須正確且迅速地反應。若反應
錯誤,我們將給予回饋聲音警示。每一個嘗試之間的
間隔(inter-trial interval)為500毫秒。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率(百
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析。結
果如圖2。
1. 正確率
從正確率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類型的主
要效果未達統計顯著水準(p = .09)。相容性的主要
效果達顯著水準(F(1, 20) = 16.29, MSE = 0.00, p < .05,
η2
p = .43),顯示相容組的正確率(.96)高於不相容組
的正確率(.94)。而二因子的交互作用未達統計顯著
水準(p = .40)。
2. 反應時間
從 反 應 時 間 結 果 的 分 析 得 知 , 非 目 標 刺 激 類
型的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20) = 23.36, MSE =
3,492.86, p < .05, η2
p = .54),顯示同質非目標臉組的
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625.24毫秒)顯著慢於圓盤組
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562.91毫秒)。相容性的主
要效果也達顯著水準(F(1, 20) = 12.48, MSE = 53.12,
p < .05, η2
p = .38),顯示相容組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
(591.26毫秒)快於不相容組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
(596.881毫秒)。同樣地,二因子的交互作用未達統
(A) (B)
(C) (D)
圖2:實驗一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和(B)顯示實驗一的兩種實驗情境,其中,(A)圓盤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黃色圓盤,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
臉一致的情形;(B)同質非目標臉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一樣的中性圖臉,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不一致的情形。圖
(C)和(D)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刺激類型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其中,誤差
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57 2012/6/24 下午 09:03:31
258 蔡宜成 楊政達
計顯著水準(p = .21)。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結果,不論在同質非目
標臉組或是在圓盤組的情形下,我們都觀察到相容效
果。顯示在兩種實驗情境下,干擾圖臉皆會被處理。
此結果並不支持Bindemann等人(2005)的論點,儘管
目標作業為人臉搜尋作業,參與者仍能同時處理目標
與干擾圖臉。然而,相容效果可能來自於(1)干擾人臉
總是會被自動地處理,或是(2)因為在此兩種情形下,
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根據Duncan
與Humphreys(1989)的回顧,參與者能有效率地搜
尋目標人臉,導致搜尋目標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
量低,所以在處理完目標刺激後,所剩的處理資源仍
足夠支援干擾圖臉的處理。為了釐清以上可能性,實
驗二藉由改變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和非目
標刺激彼此之間的相似性,增加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
量,探討並驗證此可能性。
實驗二
實驗二探討,在高知覺負荷量下,是否干擾圖
臉仍會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階段。我們操弄兩種非
目標刺激的類型,第一種情形沿用實驗一的圓盤組,
另一種情形則為異質非目標臉組(使用五張擁有不同
曲線嘴形的圖臉作為非目標刺激)。由於異質非目標
臉組的目標與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高(目標與非目
標刺激的嘴巴皆由曲線構成),且非目標刺激彼此間
的相似性較低(五個非目標刺激皆不相同),參與者
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率地搜索(Duncan & Humphreys,
1989)。根據Lavie與Tsal(1994)、Lavie(2005)對
於知覺負荷量的定義,該情境屬於高知覺負荷量的情
境。如果干擾人臉總是會被自動地處理,我們預測不
論在知覺負荷量低的圓盤組,或是在知覺負荷量高的
異質非目標臉組下,皆能觀察到相容效果;反之,如
果干擾人臉的處理受到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調控,
我們預測僅有在圓盤組下,能觀察到相容效果,在異
質非目標臉組下,則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
(一)方法
1. 參與者
十六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歲
之間(M = 23.44, SD = 2.59)。他們視力均為正常或
矯正後為正常。所有參與者均沒有參與過實驗一。在
參與一小時的實驗後,給予每位參與者新台幣一百元
做為報酬。
2. 實驗設計、刺激材料與程序
所有實驗設計與程序均與實驗一相同。但針對
刺激材料作了一些修改,除了沿用實驗一的圓盤組外
(見圖2A),將同質非目標臉組取代成異質非目標臉
組,非目標臉的嘴巴不再是一直線(見圖3A),而
是由不同弧度的曲線所構成,透過此方式增加其複雜
度,也提高非目標圖臉與目標圖臉的相似性,使得區
辨困難度上升。因此,參與者無法在一堆異質非目標
臉中輕易找到目標圖臉。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率(百
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析。結
果如圖3。
1. 正確率
從正確率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類型的主
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5) = 32.34, MSE = 0.01, p <
.05, η2
p = .64),顯示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正確率(.85)
低於圓盤組的正確率(.95)。而相容性的主要效果
(p = .52)與二因子之間的交互作用(p = .32)皆未達
統計顯著水準。
2. 反應時間
從中位數反應時間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
類型的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5) = 135.45, MSE
= 5,859.34, p < .05, η2
p = .90),顯示異質非目標臉組的
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783.81毫秒)顯著長於圓盤組
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561.09毫秒)。另外,相容
性的主要效果也達顯著水準(F(1, 15) = 7.18, MSE =
189.37, p < .05, η2
p = .32),顯示相容組的平均中位數
反應時間(667.84毫秒)顯著快於不相容組的平均中
位數反應時間(677.06毫秒)。而二因子間的交互作
用達顯著水準(F(1, 15) = 5.54, MSE = 210.12, p < .05,
η2
p = .27),我們分別針對圓盤組和異質非目標臉組,
分析其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發現在圓盤組的情境
下,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達顯著(F(1, 30) = 12.62,
MSE = 199.75, p < .05, η2
p = .30),相容組的反應時間
10-楊政達.indd 258 2012/6/24 下午 09:03:31
圖臉知覺負荷量 259
(552.22毫秒)快於不相容組的反應時間(569.96毫
秒)。在異質非目標臉組下,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
則未達顯著水準(p = .62; 相容組:783.469毫秒,不相
容組:784.16毫秒)。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結果,可以發現參與者
在異質非目標臉組的表現較圓盤組差,顯示異質非目
標臉組的處理需要較多的知覺處理資源。且從反應時
間的二階交互作用結果得知,僅有在低知覺負荷量的
圓盤組下,能觀察到相容效果,在高知覺負荷量的異
質非目標臉組下,相容效果則消失,顯示當目標刺激
與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高,且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
相似性較低時,搜尋目標人臉耗盡知覺處理資源,干
擾人臉無法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此結
果說明干擾圖臉並不是總是能夠被自動地處理。干擾圖
臉的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
實驗三
從實驗一與二的結果,我們得知干擾圖臉是否
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知覺負荷量的高低。當目標
圖臉出現於五個相同的圓盤或是中性圖臉時(低知覺
負荷量),可以觀察到相容效果;相對地,當目標圖
臉出現於五個彼此相異的非目標圖臉時(高知覺負荷
量),相容效果則消失。在低知覺負荷量下,得到相
容效果的實驗結果,與過去Bindemann等人(2005)
的發現並不符合。然而,此不一致的結果可能來自於
兩個研究使用不同類型的作業,Bindemann等人要求參
與者判斷目標人臉的國籍;本研究的實驗一與二則是
要求參與者針對目標圖臉進行情緒判斷。過去多數研
究皆指出,人臉情緒的處理是自動化的(e.g., Esteves,
Dimberg, & Öhman, 1994; Stenberg, Wiking, & Dahl,
1998);而判斷人臉的身份則並非如此(Bruce &
Young, 1986)。因此,Bindemann等人沒有觀察到相
容效果,可能是因為他們使用國籍判斷作業的問題。
實驗三將釐清此可能性,要求參與者判斷目標圖臉的
身份,而非目標圖臉的情緒,探討是否參與者在執行
身份判別的作業時,還會受到突顯干擾圖臉的影響。
(A)
(B) (C)
0.5
0.6
0.7
0.8
0.9
1
500
550
600
650
700
750
800
圖3:實驗二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顯示實驗二異質非目標臉組的實驗情境,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不一致的情形。圖(B)和(C)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
刺激類型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其中,誤差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59 2012/6/24 下午 09:03:32
260 蔡宜成 楊政達
(一)方法
1. 參與者
十五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
歲之間(M = 21.42, SD = 2.00)。他們視力均為正常
或矯正後為正常。每位參與者均沒有參與過實驗一與
二,在參與一小時的實驗後,給予每位參與者新台幣
一百元做為報酬。
2. 實驗設計、刺激材料與程序
本實驗對於既有刺激材料進行修改,利用兩種眼
睛、兩種臉型及兩種嘴巴進行重新配對組合,形成新
的刺激材料,並選出兩種特定組合的圖臉,作為目標
圖臉(見圖4)。參與者需要在一群非目標圖臉中,
找尋目標圖臉,並判斷其為兩種目標圖臉中的其中一
種。與實驗一與二相同,實驗三操弄目標與干擾圖臉
的相容性和作業的知覺負荷量。在同質非目標臉組的
情形下,非目標圖臉由五個相同的中性圖臉所構成
(圖5A);在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形下,非目標圖臉
由五個不同的修改後刺激所構成(圖5B)。
圖4:實驗三所使用的兩種目標圖臉
在實驗之前,實驗者會明確地向參與者說明哪兩
種刺激為目標刺激,及其相對應的按鍵,同時說明哪
些刺激為非目標刺激。其中,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差
別僅在於特徵間的組合有所不同,因此,參與者不能
僅藉由單一特徵進行判斷,而需要辨識出完整的特徵
組合,才能做出正確判斷。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率(百
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析。結
果如圖5。
1. 正確率
從正確率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類型的主
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4) = 368.72, MSE = 0.01, p <
.05, η2
p = .97),顯示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正確率(.64)
低於同質非目標臉組的正確率(.96)。而相容性的主
要效果(p = .19)與二因子之間的交互作用(p = .65)
皆未達統計顯著水準。
2. 反應時間
從中位數反應時間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
類型的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4) = 95.55, MSE =
9,268.60, p < .05, η2
p = .88),顯示異質非目臉組的平
均中位數反應時間(789.89毫秒)顯著長於同質非目
標臉組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538.8毫秒)。另外,
相容性的主要效果未達顯著水準(p = .69)。而二因
子間的交互作用達顯著水準(F(1, 14) = 5.71, MSE =
118.38, p < .05, η2
p = .31),我們分別針對同質非目標
臉組和異質非目標臉組,分析其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
果,發現在同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境下,相容性的簡單
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28) = 3.63, MSE = 212.21,
p < .05, η2
p = .14),相容組的反應時間(533.14毫秒)
快於不相容組的反應時間(543.61毫秒)。在異質非
目標臉組的情境下,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則未達顯
著水準(p = .13; 相容組:791.61毫秒,不相容組:
788.18毫秒)。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結果,發現參與者在異
質非目標臉組的表現較同質非目標臉組有顯著差異,
顯示在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境下,參與者需要耗費較
多的知覺處理資源,才能進行目標圖臉的判斷。且從
反應時間的二階交互作用結果得知,相容效果只有在
低知覺負荷量時(同質非目標臉組),才會出現;而
在高知覺負荷量時(異質非目標臉組),相容效果便
會消失。顯示干擾圖臉的處理,是受到知覺負荷量的
調控。儘管參與者被要求執行身份判別作業,而非情
緒判斷作業,在低知覺負荷量下,仍能觀察到相容效
果。表示Bindemann等人(2005)之所以沒有觀察到相
容效果,不是因為作業性質的問題,而可能有其他因
素介入。我們認為他們的結果,可能來自於判斷真實
人臉的國籍,需要對於目標人臉,進行更深度的語意
處理,其對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比起我們現在的實
驗情境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更大。因此,才會得
到不一致的研究結果。我們將會在綜合討論裡,更詳
細討論不同研究的差異。
10-楊政達.indd 260 2012/6/24 下午 09:03:32
圖臉知覺負荷量 261
實驗四
從前述實驗的結果,得到干擾圖臉是否被處理
的關鍵,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當目標圖臉
出現於五個相同的中性圖臉時(實驗一和三),可以
觀察到相容效果;相對地,當目標圖臉出現於五個擁
有不同嘴形的非目標圖臉時(實驗二與三),相容
效果則消失。然而,判斷此結果的成因,可能是在
同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形下,一個畫面僅有兩種類型
(identity)的圖臉競爭處理資源,參與者仍有足夠處
理資源處理干擾圖臉;另一方面,在異質非目標臉組
的情形下,一個畫面同時有六個不同類型的人臉競爭
人臉處理資源,因為彼此競爭的關係,目標圖臉將失
去競爭處理資源的優勢。故目標圖臉沒有辦法從非目
標圖臉中突現出來,造成參與者無足夠資源處理干擾
圖臉。根據此推論,相容效果消失與搜尋畫面中同時
競爭人臉處理資源的不同類型之人臉數量有關,而與
知覺負荷量高低不一定有關。
實驗四將釐清此疑慮。除了沿用實驗二的異質非
目標臉組之外,另外加入一種實驗情境(異質非目標
臉倒立組),其中,目標與干擾圖臉皆為正立呈現,
而非目標圖臉則為倒立呈現。根據文獻,人臉的倒立
呈現會破壞人臉的整理處理歷程(holistic processing;
Farah, Tanaka, & Drain, 1995; Murray, 2004; Tanaka &
Farah, 1993),因此倒立的操弄將使得非目標人臉不
再具有與目標人臉競爭人臉處理資源的能力。同時,
還使得非目標圖臉保有與異質非目標臉組相同的知
覺特徵(兩種情境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是相
同的)。
如果在實驗二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形中,相容效
果的消失的原因來自於目標人臉與非目標人臉共同競
爭有限的人臉處理資源,實驗四預期在異質非目標臉
組下,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但在異質非目標臉倒立
組下,仍可以觀察到相容效果;反之,如果干擾圖臉
是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我們預
測不論在異質非目標臉組或是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
(A) (B)
(C) (D)
500
550
600
650
700
750
800
850
圖5:實驗三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和(B)顯示實驗三的兩種實驗情境,其中,(A)同質非目標臉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一樣的中性圖臉,此範例為目
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不一致的情形;(B)異質非目標臉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不同的非目標圖臉,其中,所有刺激材料是由兩種
眼睛、兩種嘴巴及兩種臉型的組合而成。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一致的情形。圖(C)和(D)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刺激類型
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其中,誤差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61 2012/6/24 下午 09:03:33
262 蔡宜成 楊政達
皆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因為兩種情形對於知覺處理
資源的需求量是相同的。
(一)方法
1. 參與者
十六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歲
之間(M = 20.50, SD = 1.78)。他們視力均為正常或
矯正後為正常。每位參與者均沒有參與過實驗一、二
及三,在參與一小時的實驗後,給予每位參與者新台
幣一百元做為報酬。
2. 實驗設計、刺激材料與程序
所有實驗刺激材料與程序均與實驗二相同,但針
對非目標圖臉的呈現方式,進行部分修改。其中,沿
用了實驗二的異質非目標臉,另外增加一種新的實驗
情境(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在此情境之下,目標
與干擾圖臉為正立呈現,而非目標圖臉則為倒立呈現
(圖6A)。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呈現方式)× 2(相容
性)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
率(百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
析。結果如圖6。從正確率的分析結果得知,非目標刺
激呈現方式的主要效果(p = .32)、相容性的主要效
果(p = .09)和兩者間的交互作用(p = .51)皆未達統
計顯著水準。另外,從反應時間的分析結果得知,非
目標刺激呈現方式的主要效果(p = .18)、相容性的
主要效果(p = .62)和兩者間的交互作用(p = .11)也
皆未達統計顯著水準。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分析結果,發現不論在
異質非目標臉組或是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的情形下,
皆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儘管利用倒立呈現,破壞非
目標圖臉的整體處理,以降低非目標圖臉對於有限人
臉處理資源的競爭性,干擾圖臉仍未能被處理。此結
果符合知覺負荷量理論的預期,由於倒立呈現的非目
標圖臉仍保有原本的知覺特性,因此,不論正立或是
倒立呈現,搜尋目標圖臉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
(A)
(B) (C)
0.5
0.6
0.7
0.8
0.9
1
500
550
600
650
700
750
800
850
圖6:實驗四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顯示實驗四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的實驗情境: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不同的倒立非目標圖臉,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
不一致的情形。圖(B)和(C)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刺激類型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
秒),其中,誤差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62 2012/6/24 下午 09:03:33
圖臉知覺負荷量 263
是相同的,導致參與者並無足夠的資源,處理突顯的
干擾圖臉。
綜合討論
本研究探討參與者在執行人臉搜尋作業時,旁側
突顯的干擾人臉是否會被處理,從而影響目標作業的
反應選擇。參與者被要求在一堆非目標刺激中尋找一
個目標圖臉,並判斷此目標圖臉的情緒性(實驗一、
二及四)或身份(實驗三),同時必須忽略旁側突顯
的干擾圖臉。本實驗操弄非目標刺激的類型以及目標
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性,而正確率與中位數反應時
間都顯示一致的結果:當非目標刺激為五個相同的圓
盤(實驗一與二)或是中性圖臉(實驗一與三)時
(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且目標與
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較低),均觀察到相容效果,
顯示干擾圖臉被處理;然而,當非目標刺激為彼此相
異的正立(實驗二與四)或是倒立非目標臉(實驗
四)時(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較低,且目標與
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較高),相容效果則消失,顯
示在此情境下,干擾圖臉無法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
階段。
此結果不支持人們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
的說法(Bindemann et al., 2005; Boutet & Chaudhuri,
2001; Jenkins et al., 2003; Palermo & Rhodes, 2002)。
因為不論參與者被要求判斷目標人臉的情緒性或是身
份,在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旁側的干擾圖臉皆被
處理,並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另外,此結果也不支
持所有干擾人臉都一定會被自動處理的想法(Lavie et
al., 2003),因為當非目標刺激為彼此相異的正立或倒
立圖臉時,突顯干擾圖臉都不會被處理。
因此,本研究結果支持知覺負荷量會調節突顯
干擾人臉是否被處理的想法。在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
下,目標作業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低,在處理
完目標刺激之後,剩餘的資源會自動地分散到干擾刺
激上,干擾刺激便會被處理,以致於影響目標作業的
反應選擇。相對地,在高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參與
者需要耗費大量的處理資源搜尋目標圖臉,參與者並
無足夠資源支援干擾圖臉的處理,干擾物的反應相容
性便不會影響目標作業表現。
實驗四的結果更進一步驗證此想法。因為不論在
異質非目標臉組或是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的情形下,
都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藉由倒立呈現破壞了人臉的
整體處理過程(Farah et al., 1995; Murray, 2004; Tanaka
& Farah, 1993),在此情境下,突顯干擾圖臉仍不會
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意涵著相容效果的消
失,的確是因為處理目標作業時耗盡知覺處理資源,
導致沒有多餘資源處理干擾圖臉,而非因為同時有多
個不同類型的人臉,共同競爭有限人臉處理資源所造
成的結果。
本 研 究 的 結 果 也 能 由 注 意 力 視 窗 ( a t t e n t i o n
window)假說1
(Theeuwes, Kramer, & Kingstone,
2004)進行解釋。當實驗情境為圓盤組與同質非目
標臉組時,目標圖臉容易從非目標刺激中突現出來,
此情境誘發參與者使用平行處理的方式,因此參與者
的注意力視窗較廣,在此情境下,畫面中所有的刺激
(包含無關的干擾刺激)便會被一併處理,造成相容
效果的出現。相對地,當實驗情境為異質非目標臉組
時,由於目標圖臉無法從非目標刺激中突現出來,此
情境誘發參與者必須採用序列式的處理方式,各別針
對中央環形排列的刺激進行處理,注意力視窗則變得
狹窄,無關的干擾刺激便不會被處理,相容效果則消
失。
本研究之所以得到與Bindemann等人(2005)不
一致的結果,可能的原因在於所使用的人臉刺激與目
標作業皆有所差異,且對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並不
相等。相對於本研究要求參與者判斷圖臉情緒性以
及身份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在Bindemann等人
(2005)的研究中,判斷真實人臉的國籍所需要耗費
的處理資源較高。換言之,處理真實人臉的國籍需要
較深度的語意處理,而判斷圖臉的情緒和身份僅需要
針對目標圖臉的單一特徵,或是多重特徵間的組合進
行處理、判斷即可。因此, Bindemann等人(2005)
沒有觀察到相容效果的原因,是因為處理目標作業耗
費大量的資源,其所剩餘的資源不足以支援干擾圖臉
的處理。
然而,搜尋名字同樣消耗大量的知覺處理資源,
為何在Lavie等人(2003)的研究中,仍然可以觀察
到相容效果呢?此結果可能來自於兩個原因:(1)文
字與人臉可能競爭著不同的處理資源(Neumann &
Schweinberger, 2008),文字的處理並不會佔用人臉
的處理資源;(2)其所使用的人臉皆屬於熟悉的名人人
臉。因為參與者對於名人人臉的熟悉性,相對於其他
刺激材料來說,處理名人人臉所需要耗費的處理資源
較少的。He與Chen(2010)也發現,儘管在高知覺負
荷量的情境下,只要干擾刺激(人臉或是物體)是熟
10-楊政達.indd 263 2012/6/24 下午 09:03:33
264 蔡宜成 楊政達
悉的,都會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階段;相對地,當
干擾刺激為不熟悉的時候,干擾刺激則不會被處理,
因此不會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
如果對於人臉刺激的熟悉度具有重大影響,對
於一般參與者來說,本研究所使用的圖臉刺激也是常
見的圖像,屬於熟悉的視覺刺激材料,為何在本研究
中,干擾圖臉在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提高之後(異
質非目標臉組),便無法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
反應選擇?在此提出兩個可能性:(1)人臉的處理優
勢,主要發生於與其他非臉物體相比較之時(Ro et
al., 2001),且在本實驗的異質非目標臉組下,搜尋目
標人臉並做出判斷需要耗費較多的處理資源,因此,
無法同時處理干擾圖臉。(2)圖臉所蘊含的臉部訊息
與真人臉並不相等。圖臉主要由簡單的輪廓、眼睛及
線條嘴巴構成,雖然具有人臉特徵,但也少了許多真
人臉的細部特徵,像是頭髮、眉毛、耳朵、鼻子等。
圖臉的操弄,往往會使得某些特徵被過於誇張地表現
(Horstmann & Bauland, 2006),且同時使得人臉刺
激的同質性過高(Juth, Lundqvist, Karlsson, & Öhman,
2005)。在種種實驗情境之下,只需要藉由判斷少數
知覺特徵,參與者便可正確且迅速地完成目標圖臉的
判斷,這樣的實驗情境較難模擬真實人臉所帶來的效
果。後續研究有待使用真實人臉進行研究,觀察改以
真實人臉作為干擾刺激時,是否總是被自動地處理至
晚期反應選擇階段。
近年來,大腦造影的研究也支持人臉處理受到
作業調控的想法,人臉不是總是會被自動地處理,其
處理受到注意力與作業需求的調控,我們認為此結果
與本篇結果可以互相呼應。Wojciulik、Kanwisher及
Driver(1998)使用知覺配對作業,要求參與者判斷
左右或上下呈現的刺激是否相同,並同時忽略上下或
左右呈現的刺激。結果發現,僅有當參與者針對人臉
刺激進行配對比較時,FFA才會活化。當參與者針對
房子或是十字進行配對比較時,儘管在非注意區域中
有人臉出現,FFA仍然不會被活化。此結果顯示FFA是
否活化,受到參與者是否將注意力放在人臉刺激的處
理上所影響。Kanwisher、Tong及Nakayama(1998)
比較了在被動觀察(passive viewing)作業與1-back作
業下,參與者觀看正立或倒立人臉刺激的FFA活化情
形。結果發現在人臉為正立時,FFA的活化程度高於
人臉為倒立時的活化程度,且在1-back作業下,FFA的
活化程度較被動觀察情形下來的高,顯示作業對於處
理的需求可以調節處理人臉特定區域的活化程度。另
外,Gauthier等人(2000)分別找了鳥和車專家,測
量其對於鳥和車子分類判斷作業的敏感度(d’),並
發現僅有在特定作業情形下(1-back location task),
右側FFA的活化程度與專家的程度有正相關存在,然
而,在1-back identity 作業下則無此相關存在。此結果
意涵著,FFA的活化不一定只跟臉的處理有關,而是
跟專家的程度有關,且不同作業需要仰賴對於刺激不
同程度的處理(level of categorization),其將會決定
FFA的活化程度。因此,以上的諸多證據皆顯示FFA
的活化會受到不同由上而下(top-down)的因素所調
節。
綜合以上的實驗結果與推論,本研究認為干擾人
臉是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高低,
以及目標作業是否競爭著有限的人臉處理資源。干擾
人臉不完全符合過去研究者所提出的,總是會被自動
地處理(Lavie et al., 2003; Neumann & Schweinberger,
2008);也不是如同Bindemann等人(2005)所提出
的,只要目標作業為人臉判斷作業,干擾人臉就不會
被處理。本研究發現在低知覺負荷量下,處理目標作
業之後,其所剩餘的知覺處理資源會自動地分散到干
擾物上,干擾圖臉便會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判
斷。相對地,在高知覺負荷量下,目標作業耗盡處理
資源,干擾物便不會被處理,目標與干擾刺激的反應
相容性則不會影響目標作業的表現。基於此想法,我
們認為人臉的處理並非如過去研究者所述的具有優先
性或特殊性,總是會被自動處理,人臉作為一個干擾
刺激與非臉物體相似,會受到知覺負荷量的調控。
註 釋
1. 特別感謝匿名審查委員給予此意見,使得本篇研究的討論更為
嚴謹。
參考文獻
Bindemann, M., Burton, A. M., & Jenkins, R. (2005).
Capacity limits for face processing. Cognition, 98, 177-
197.
Boutet, I., & Chaudhuri, A. (2001). Multistability of
overlapped face stimuli is dependent upon orientation.
Perception, 30, 743-753.
Broadbent, D. E. (1958). Perception and communication.
New York: Pergamon Press.
10-楊政達.indd 264 2012/6/24 下午 09:03:34
圖臉知覺負荷量 265
Broadbent, D. E. (1965). Information processing in the
nervous system. Science, 150(3695), 457-462.
Bruce, V., & Young, A. (1986). Understanding face
recognition.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 77, 305-327.
Deutsch, J. A., & Deutsch, D. (1963). Attention: Some
theoretical considerations. Psychological Review, 70,
80-90.
Diamond, R., & Carey, S. (1986). Why faces, are and
are not special: An effect of expertis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General, 115, 107-117.
Duncan, J. (1980). The locus of interference in the
perception of simultaneous stimuli. Psychological
Review, 87, 272-300.
Duncan, J., & Humphreys, G. W. (1989). Visual search
and stimulus similarity. Psychological Review, 96, 433-
458.
Eriksen, B. A., & Eriksen, C. W. (1974). Effects of noise
letters upon the identification of a target letter in a
nonsearch task.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16, 143-
149.
Esteves, F., Dimberg, U., & Öhman, A. (1994).
Automatically elicited fear: Conditioned skin
conductance responses to masked facial expressions.
Cognition & Emotion, 8, 393-413.
Farah, M. J. (1996). Is face recognition ‘special?’
Evidence from neuropsychology. Behavioural Brain
Research, 76, 181-189.
Farah, M. J., Tanaka, J. W., & Drain, H. M. (1995).
What causes the face inversion effect?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Human 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 21, 628-634.
Gauthier, I., Skudlarski, P., Gore, J. C., & Anderson, A. W.
(2000). Expertise for cars and birds recruits brain areas
involved in face recognition. Nature Neuroscience, 3,
191-197.
Gauthier, I., Tarr, M. J., Anderson, A. W., Skudlarski, P.,
& Gore, J. C. (1999). Activation of the middle fusiform
‘face area’ increases with expertise in recognizing
novel objects. Nature Neuroscience, 2, 568-573.
Grill-Spector, K., Knouf, N., & Kanwisher, N. (2004).
The fusiform face area subserves face perception,
not generic within-category identification. Nature
Neuroscience, 7, 555-562.
Hakoda, Y. (2003). Domain-specificity versus domain-
generality in facial expressions and recognition.
Japanese Journal of Psychonomic Science, 22, 121-
124.
He, C., & Chen, A. (2010). Interference from familiar
natural distractors is not eliminated by high perceptual
load. Psychological Research, 74, 268-276.
Hershler, O., & Hochstein, S. (2005). At first sight: A
high-level pop out effect for faces. Vision Research, 45,
1707-1724.
Horstmann, G., & Bauland, A. (2006). Search
asymmetries with real faces: Testing the anger-
superiority effect. Emotion, 6, 193-207.
Jenkins, R., Lavie, N., & Driver, J. (2003). Ignoring
famous faces: Category-specific dilution of distractor
interference.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65, 298-309.
Jonides, J. (1981). Voluntary versus automatic control
over the mind’s eye’s movement. In J. B. Long & A.
D. Baddeley (Eds.), Attention and performance IX
(Vol. 9, pp. 187-203). Hillsdale, NJ: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Juth, P., Lundqvist, D., Karlsson, A., & Öhman, A. (2005).
Looking for foes and friends: Perceptual and emotional
factors when finding a face in the crowd. Emotion, 5,
379-395.
Kanwisher, N. (2000). Domain specificity in face
perception. Nature Neuroscience, 3, 759-763.
Kanwisher, N., Tong, F., & Nakayama, K. (1998). The
effect of face inversion on the human fusiform face
area. Cognition, 68, B1-B11.
Kawabata, H. (2003). Domain-specificity and generality
in the brain. Japanese Journal of Psychonomic Science,
22, 132-136.
Lavie, N. (2005). Distracted and confused?: Selective
attention under load.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9,
75-82.
Lavie, N., Ro, T., & Russell, C. (2003). The role
of perceptual load in processing distractor faces.
Psychological Science, 14, 510-515.
10-楊政達.indd 265 2012/6/24 下午 09:03:34
266 蔡宜成 楊政達
Lavie, N., & Tsal, Y. (1994). Perceptual load as a major
determinant of the locus of selection in visual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56, 183-197.
Liao, H. I., & Yeh, S. L. (2007). Involuntary orienting
caused by salient stimuli outside focal attention:
Comparison of two paradigms. Chinese Journal of
Psychology, 49, 145-158.
Moray, N. (1959). Attention in dichotic listening:
Affective cues and the influence of instructions.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11, 56-
60.
Murray, J. E. (2004). The ups and downs of face
perception: Evidence for holistic encoding of upright
and inverted faces. Perception, 33, 387-398.
Neumann, M. F., & Schweinberger, S. R. (2008). N250r
and N400 ERP correlates of immediate famous face
repetition are independent of perceptual load. Brain
Research, 1239, 181-190.
Palermo, R., & Rhodes, G. (2002). The influence of
divided attention on holistic face perception. Cognition,
82, 225-257.
Ro, T., Russell, C., & Lavie, N. (2001). Changing
faces: A detection advantage in the flicker paradigm.
Psychological Science, 12, 94-99.
Schneider, W., Eschman, A., & Zuccolotto, A. (2002).
E-prime user’s guide. Pittsburgh, PA: Psychology
Software Tools.
Stenberg, G., Wiking, S., & Dahl, M. (1998). Judging
words at face value: Interference in a word processing
task reveals automatic processing of affective facial
expressions. Cognition & Emotion, 12, 755-782.
Tanaka, J. W., & Farah, M. J. (1993). Parts and wholes
in face recognition.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A: Human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46, 225-245.
Theeuwes, J. (1991). Exogenous and endogenous control
of attention: The effect of visual onsets and offsets.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49, 83-90.
Theeuwes, J., Kramer, A. F., & Kingstone, A. (2004).
Attentional capture modulates perceptual sensitivity.
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 11, 551-554.
Theeuwes, J., & Van der Stigchel, S. (2006). Faces
capture attention: Evidence from inhibition of return.
Visual Cognition, 13, 657-665.
Wojciulik, E., Kanwisher, N., & Driver, J. (1998). Covert
visual attention modulates face-specific activity in
the human fusiform gyrus: fMRI study. Journal of
Neurophysiology, 79, 1574-1578.
Yang, C.-T., Shih, C.-H., Cheng, M., & Yeh, Y.-Y. (2009).
Similarity modulates the face-capturing effect in
change detection. Visual Cognition, 17, 484-499.
Yantis, S., & Jonides, J. (1990). Abrupt visual onsets
and selective attention: Voluntary versus automatic
allocation.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Human 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 16, 121-134.
Yovel, G., & Kanwisher, N. (2004). Face perception:
Domain specific, not process specific. Neuron, 44, 889-
898.
10-楊政達.indd 266 2012/6/24 下午 09:03:34
267圖臉知覺負荷量
The Effect of Perceptual Load on the Processing
of a Distracting Schematic Face
Yi-Cheng Tsai and Cheng-Ta Yang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National Cheng Kung University
Faces are special as they can be processed with higher priority compared to the non-face objects. Even when
faces are presented as distractors, they are automatically processed to influence response selection. However, an earlier
study (Bindemann, Burton, & Jenkins, 2005) showed that a distracting face was not processed to influence response
selection when a face categorization task was performed. To solve this contradiction,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whether a
salient distracting face is processed when participants were required to search for a face among five non-targets and
judge its emotionality (Experiments 1, 2, and 4) or identity (Experiment 3). Response compatibility between target and
distractor faces was manipulated to examine whether the distractor is processed. Results showed that when non-targets
were five identical yellow circles (Experiments 1 and 2) and neutral faces (Experiments 1 and 3), the compatibility effect
was observed (higher accuracy or faster response time in the compatible condition than in the incompatible condition); in
contrast, when the non-target faces were upright (Experiments 2, 3, and 4) and inverted heterogeneous faces (Experiment
4), the compatibility effect was eliminated. These results suggested that perceptual load can modulate the processing of
a distracting face. In a low-load condition, the distracting face is processed, while in a high-load condition the distracting
face is not processed to influence response selection. The results are consistent with the proposals from both perceptual
load theory and the attentional window perspective.
keywords: attentional window, compatibility effect, face perception, perceptual load
10-楊政達.indd 267 2012/6/24 下午 09:03:34

Contenu connexe

Plus de Yi-Cheng Tsai

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
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
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Yi-Cheng Tsai
 
Attention Presentation
Attention PresentationAttention Presentation
Attention PresentationYi-Cheng Tsai
 
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
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
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Yi-Cheng Tsai
 
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
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
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Yi-Cheng Tsai
 

Plus de Yi-Cheng Tsai (11)

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
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
Auditory, visual, and auditory visual perception of emotions by individuals w...
 
Perceptual Load
Perceptual LoadPerceptual Load
Perceptual Load
 
Ch4
Ch4Ch4
Ch4
 
Attention Presentation
Attention PresentationAttention Presentation
Attention Presentation
 
Focused Attention
Focused AttentionFocused Attention
Focused Attention
 
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
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
Attention And Pattern Recognition(1)
 
Chapter3
Chapter3Chapter3
Chapter3
 
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
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
The Advantage Of Being Left Handed In Interactive Sports
 
20090923
2009092320090923
20090923
 
目前課表
目前課表目前課表
目前課表
 
20090910
2009091020090910
20090910
 

The effect of perceptual load on the processing of a distracting schematic face

  • 1. 中華心理學刊 民101,54卷,2期,253-267 Chinese Journal of Psychology 2012, Vol.54, No.2, 253-267 © 2012 Airiti Press Inc. & Taiwanese Psychology Association 探討知覺負荷量對於干擾圖臉處理的影響 蔡宜成 楊政達 國立成功大學心理學系 人臉是一種特別的視覺刺激,在視覺處理上會優先被處理,此論點已獲得許多研究證實,人臉作為一個干擾 刺激時,會被自動地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然而,Bindemann、Burton及Jenkins(2005)卻發現,當目 標刺激為人臉時,干擾人臉不會被處理,且不會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基於以上結果的不一致性,本研究欲釐清: 當參與者在搜尋目標人臉時,是否仍會受到旁側突顯干擾人臉的影響(由相容效果來反映),且如此的影響是否受 到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調節。參與者被要求在環形排列的刺激中,尋找目標人臉,判斷其情緒性(實驗一、二及 四)或身份(實驗三),同時忽略旁側的突顯干擾圖臉。藉由操弄目標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性,來測試干擾圖臉 是否有被處理。實驗結果發現,當非目標刺激為五個相同的圓盤(實驗一與二)與中性圖臉(實驗一與三)時,可 以觀察到相容效果(亦即在目標與干擾刺激相同時,正確率較不相同時來的高,或反應時間較快);而在非目標刺 激為彼此相異的正立(實驗二、三或四)或倒立(實驗四)圖臉時,相容效果則消失。這些結果可以被知覺負荷量 理論解釋,同時也可以利用注意力視窗假說來解釋,干擾人臉是否會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取決於當時目 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 關鍵詞:人臉知覺、干擾物相容效果、注意力視窗、知覺負荷量 「人臉」是日常生活中最常接觸到的視覺刺激, 且傳遞許多社交上的重要訊息,例如:種族、性別、 情緒。藉由處理這些訊息,我們在與他人互動時,可 以做出適當的行為反應。因為人臉訊息處理的特殊性 與重要性,人臉被許多視覺科學研究者視為一種特殊 的視覺刺激材料,其處理歷程不同於一般物體。近 來有研究指出,人類大腦有一特定的區域(fusiform face area, FFA),專門負責人臉的處理(Farah, 1996; Grill-Spector, Knouf, & Kanwisher, 2004; Hakoda, 2003; Kanwisher, 2000; Kawabata, 2003; Yovel & Kanwisher, 2004; 但見Diamond & Carey, 1986; Gauthier, Skudlarski, Gore, & Anderson, 2000; Gauthier, Tarr, Anderson, Skudlarski, & Gore, 1999有不同的觀點)。基於諸多支 持此論點的研究,研究者更進一步探究:人臉是否相 較於非臉物體,在處理上有更多的優勢存在?人臉與 非臉物體是否競爭著相同的處理資源?人臉作為一個 干擾刺激時,是否會被自動地處理?以上問題吸引了 眾多視覺科學研究者的目光,近二十年來,研究者投 入了大量心力,研究人臉與非臉物體處理歷程的相似 與相異之處。 過去研究發現,人臉相較於非臉物體,在視覺 處理上有優勢存在,人臉會被優先處理(Hershler & Hochstein, 2005; Ro, Russell, & Lavie, 2001; Theeuwes & Van der Stigchel, 2006)。在Hershler與Hochstein (2005)的研究中,他們使用視覺搜尋作業,要求 參與者在眾多刺激中,搜尋單一特定的刺激。結果發 現,人臉會從一堆車子和房子圖片中突現出來(pop out),意謂搜尋人臉的反應時間,並不會隨著非臉物 體數目的增加而變長;然而,車子卻無法從一堆人臉 和房子圖片中突現出來。此實驗顯示僅有人臉有此優 勢。人臉的處理優勢也反應在改變偵測的作業上。Ro 等人(2001)使用閃爍改變偵測作業(flicker change detection task),要求參與者判斷連續閃動的兩個畫面 是否有所改變。結果發現,儘管在刺激單一呈現時, 初稿收件:2011/01/28;一修:2011/04/17;二修:2011/07/01;三修:2011/08/09;正式接受:2011/08/24 通訊作者:楊政達(yangct@mail.ncku.edu.tw)70101台南市東區大學路1號 國立成功大學心理學系 致謝:本研究為國科會計畫(NSC98-2410-H-006-118-MY2)所支持。感謝吳佳容同學協助實驗刺激材料的製作。 10-楊政達.indd 253 2012/6/24 下午 09:03:30
  • 2. 254 蔡宜成 楊政達 偵測人臉改變的表現不如偵測非臉物體改變的表現; 然而,當一個人臉和一群非臉物體同時出現時,偵測 人臉改變的表現遠優於偵測非臉物體改變的表現。以 上結果均顯示:人臉與其他非臉物體同時出現時,會 被優先處理。 另 一 方 面 , 研 究 者 使 用 知 覺 負 荷 量 派 典 (perceptual load paradigm),探討人臉作為一個干 擾刺激時是否會被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 擇。知覺負荷量理論(perceptual load theory)是由 Lavie與Tsal在1994年所提出(Lavie & Tsal, 1994)。 Lavie與Tsal(1994)整合早期選擇理論(Broadbent, 1958, 1965; Moray, 1959)與晚期選擇理論(Deutsch & Deutsch, 1963; Duncan, 1980; Eriksen & Eriksen, 1974) 兩大選擇注意力理論,假設知覺處理資源是有限的, 並主張干擾刺激是否會被早期過濾、排除,或是被處 理至晚期反應選擇階段,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 量高低(見Lavie, 2005回顧)。當知覺負荷量高時, 處理目標刺激會用盡處理資源,因而無剩餘資源處理 干擾刺激;反之,在低知覺負荷量下,處理完目標刺 激仍有足夠處理資源,所剩之處理資源會自動地分散 (spill over)至干擾刺激上,干擾刺激便會被進一步 處理。過去,他們藉由改變目標搜尋作業的刺激數 量(display setsize)、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 性、或是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的相似性來操弄知覺負 荷量。精確地說,當搜尋陣列中的刺激數量多、目標 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高、或是非目標刺激彼此 之間的相似性低時,他們將之定義為高知覺負荷量的 情境;反之,則定義為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過去有 關視覺搜尋的文獻指出(見Duncan與Humphreys, 1989 回顧),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和非目標刺 激彼此之間的相似性會影響參與者對於目標刺激的選 擇;換句話說,當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相似性高或 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相似性低時,搜尋目標刺激的效 率較低,且需要耗費較多處理資源,才能搜尋出目標 刺激,並做出正確判斷。因此,可以使用此兩種相 似性來界定知覺負荷量的高低。Duncan與Humphreys (1989)進一步在文章中提到,此兩種相似性會交互 地影響搜尋目標刺激的效率,當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 相似性達到最大化時(所有非目標刺激皆相同),目 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對於搜尋目標刺激表現 的影響就會降低,因此,參與者總是能有效率地搜尋 目標刺激。當非目標刺激彼此之間相似性下降時,目 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便扮演起重要的角色, 決定搜尋目標刺激的表現。 除了操弄知覺負荷量外, Lavie等人(Lavie, Ro, & Russell, 2003; Lavie & Tsal, 1994)同時操弄目標與 干擾刺激的反應相容性(response compatibility), 藉由觀察相容效果(compatibility effect)是否出現 (相容效果係指,在目標與干擾刺激相同的情境下, 搜尋目標刺激的表現優於目標與干擾刺激不同時的表 現),來推論干擾刺激是否有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 階段。結果發現,在高知覺負荷量下無法觀察到相容 效果。顯示當處理目標刺激用盡所有知覺處理資源 時,干擾訊息會被早期地過濾和排除,不會被進一步 處理。相對地,在低知覺負荷量下則可以觀察到相容 效果。顯示當處理目標作業未用盡處理資源時,剩餘 的資源會被自動地分散到干擾刺激上,干擾訊息會被 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 Lavie等人(2003)使用知覺負荷量派典,要求參 與者在一堆無意義字串中找尋一個目標名字,判斷其 為政治人物或是歌手的名字,並且同時忽略呈現於兩 側的政治人物或是歌手照片。他們藉由改變字串的數 目,來操弄搜尋作業的知覺負荷量(當字串數目越多 時,知覺負荷量則越高,參與者需要花越久的時間才 能判斷目標名字的類別)。並藉由操弄干擾照片和目 標名字是屬於相同或是不同類別,來觀察相容效果是 否出現。結果發現,不論在高知覺負荷量或是低知覺 負荷量下皆可觀察到相容效果。相對地,如果實驗情 境改變,參與者必須在字串中找尋一個樂器或是水果 的名字,同時忽略旁側樂器或水果的照片,此時,他 們僅有在低知覺負荷量下觀察到相容效果。根據以上 實驗,Lavie等人(2003)認為儘管目標作業的處理用 盡知覺處理資源,干擾人臉仍會被處理,但非臉物體 作為干擾刺激則不會被處理。由於干擾人臉的處理不 會受到知覺負荷量的調控(load insensitivity),符合 自動化處理的標準(Jonides, 1981; Liao & Yeh, 2007; Theeuwes, 1991; Yantis & Jonides, 1990),證實干擾人 臉會被自動地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 Neumann與Schweinberger(2008)進一步結合 知覺負荷量派典與重複促發派典(repetition priming paradigm),探討在高知覺負荷量下,干擾人臉是否 仍會被處理並存在記憶表徵。參與者必須在六個不同 但相似的字母中,判斷目標字母為X或N,並且忽略呈 現於字母後面的促發項(prime),該促發項為某位名 人照片。在判斷完字母之後,螢幕會出現一個偵測項 (probe),可能為促發項出現過的名人照片或是未出 現過的名人照片。腦波結果顯示,在此情境下仍能觀 10-楊政達.indd 254 2012/6/24 下午 09:03:30
  • 3. 圖臉知覺負荷量 255 察到重複促發效果,亦即,參與者在高知覺負荷量下 仍會處理與作業無關的干擾人臉,並將之存在於記憶 表徵中,支持干擾人臉的處理是自動化的想法。此結 果也同時意謂著,人臉的處理與文字或非臉物體的處 理可能競爭著不同的處理資源。 然而,當人臉作為干擾刺激時,其處理上的優 勢僅發生在目標為非臉刺激的情境下。Bindemann、 Burton及Jenkins(2005)使用兩側作業(flanker task),要求參與者針對目標刺激作語意的判斷(如: 國籍判斷),同時忽略旁側的干擾刺激。並藉由操弄 目標與干擾物的反應相容性,探討當目標與干擾刺激 分別為人臉或國旗時,干擾刺激是否會被處理。結果 發現,除了目標與干擾刺激同為人臉的情形之外,在 目標為人臉而干擾刺激為國旗,以及目標為人臉或國 旗而干擾刺激為國旗的情形下,他們都有觀察到相容 效果。根據此結果,他們認為干擾人臉並不總是被自 動地處理,參與者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進 而提出人臉處理資源有限的想法(Boutet & Chaudhuri, 2001; Jenkins, Lavie, & Driver, 2003; Palermo & Rhodes, 2002; Yang, Shih, Cheng, & Yeh, 2009)。基於此想法, 當目標與干擾刺激同為人臉時,對於目標與干擾人臉 的處理會共同競爭有限的人臉處理資源,干擾人臉便 不會被處理到語意層次,以致於影響目標人臉的語意 判斷;相對地,當國旗作為干擾刺激時,國旗與人臉 並不會競爭相同的處理資源,干擾國旗仍會被處理, 影響目標作業的表現。 然而,Bindemann等人(2005)之所以在目標與 干擾刺激同為人臉時,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可能並 非因為參與者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而是因 為相對於判斷國旗的國籍,當參與者判斷人臉的國籍 時,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較高。因此,當人臉 作為目標刺激時,在處理完目標人臉的語意類別後, 所剩的資源僅足以提供干擾國旗的語意處理,而不足 以提供干擾人臉的語意處理;相對地,當國旗作為目 標刺激時,在處理完目標國旗的語意類別後,所剩的 資源,仍足夠處理干擾人臉或國旗。因此,我們認為 Bindemann等人(2005)的研究結果,並不一定反應參 與者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刺激,干擾人臉是 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人臉判斷作業對於處理資源的需 求量。 本研究想進一步釐清,當參與者執行人臉的視覺 搜尋作業時,他們是否會處理旁側突顯的干擾人臉, 並受其影響。藉由操弄視覺搜尋作業的知覺負荷量和 目標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性,探討知覺負荷量是否 影響干擾人臉的處理。參與者必須在一堆非目標刺激 中找尋目標圖臉,判斷其情緒性(實驗一、二及四) 或身份(實驗三),並且忽略旁側的突顯干擾圖臉。 非目標刺激為五個圓盤(實驗一與二),五個相同的 中性圖臉(實驗二與三),及五個正立或倒立且不相 同的圖臉(實驗二、三及四)。基於Lavie等人對於 知覺負荷量的定義(見Lavie, 2005回顧)和Duncan 與Humphreys(1989)對於視覺搜尋作業的回顧,在 前兩種狀況下,因為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相似性低 (目標刺激為具有曲線嘴巴的圖臉,非目標刺激為非 臉的圓盤或具有直線嘴巴的中性圖臉)且非目標刺激 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五個相同的圓盤或中性 圖臉),所以參與者能夠非常有效率地搜尋目標刺 激,我們將此二情境定義為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而 在第三種狀況下,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相似性高(目 標與非目標刺激皆為具有曲線嘴巴的圖臉)且非目標 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較低(五個非目標刺激皆不相 同),所以參與者需要耗費較多的處理資源搜尋目標 刺激,我們將此情境定義為高知覺負荷量的情境。藉 此操弄,我們將釐清三種可能性:(1)如果人臉的處 理資源是相當有限的(Bindemann et al., 2005),參 與者沒有辦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圖臉,我們預期不 論在何種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都無法觀察到相容效 果,亦即,正確率與反應時間在相容情形與不相容情 形下,是相似的;(2)如果突顯的干擾圖臉總是會被 自動地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我們預 測不論在何種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都能夠觀察到相容 效果,亦即,相容情形相較於不相容情形,其正確率 會較高,反應時間會較快;(3)如果突顯干擾圖臉是 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高低,我們 預期唯有在低知覺負荷量下,才能觀察到相容效果, 因為此時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相似性低或非目標刺激 彼此之間的相似性高,參與者能夠有效率地搜尋目標 刺激,並擁有多餘的知覺處理資源處理干擾圖臉; 反之,在高知覺負荷量下,搜尋目標圖臉的效率下 降,且會用盡知覺處理資源,我們則無法觀察到相容 效果。 實驗一 實驗一探討在低知覺負荷量下,人臉搜尋作業的 表現是否會受到干擾人臉的影響。我們操弄兩種非目 10-楊政達.indd 255 2012/6/24 下午 09:03:30
  • 4. 256 蔡宜成 楊政達 標刺激的類型,其可能為五個黃色圓盤(圓盤組)或 是五個一樣的中性圖臉(同質非目標臉組)。在此兩 種情境中,目標與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皆很低,且 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參與者能夠 有效率地進行人臉搜尋作業(Duncan & Humphreys, 1989)。根據Lavie與Tsal(1994)、Lavie(2005)對 於知覺負荷量的定義,此兩種情境皆屬於低知覺負荷 量的情境。我們預期能夠觀察到相容效果。參與者處 理目標圖臉後,剩餘的處理資源會自動地分散到干擾 圖臉上,因此,干擾圖臉會被處理,進而影響目標作 業的判斷。 (一)方法 1. 參與者 二十一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 歲之間(M = 22.19, SD = 2.10)。他們視力均為正常 或矯正後為正常。所有參與者在參與一小時實驗後, 給予新台幣一百元做為報酬。 2. 實驗儀器與設備 實驗使用Intel Pentium IV CPU 2.40 GHz的電腦, 實驗刺激呈現於CHIMEI 22吋螢幕上,螢幕解析度設 為1,024 × 768(像素),更新頻率為75赫茲,我們利 用E-prime 1.1版本(Schneider, Eschman, & Zuccolotto, 2002),呈現實驗刺激材料,並且記錄參與者反應。 實驗進行中,參與者被要求將下巴固定於下巴架上, 使得眼睛至螢幕的距離保持在60公分。 3. 刺激材料 本實驗刺激材料使用以黃色圓盤為背景的圖臉 (見圖1),其有不同的情緒性,包含:正向(笑 臉)、中性以及負向(生氣臉)三種情緒。三種情緒 性是藉由嘴巴的弧度以及眼睛注視的方向來界定,其 中,正向情緒臉的嘴巴是由凹向上的曲線構成,眼睛 朝下;中性臉的嘴巴為一條橫線,眼睛平視;負向情 緒臉的嘴巴則是由凹向下的曲線構成,眼睛朝上。 實驗進行中,參與者需在中央環形排列的刺激 材料中,尋找目標圖臉,判斷其情緒性,同時忽略左 或右側的突顯干擾圖臉。其中,環形陣列(圓心直徑 為9.12°)是由一個目標圖臉與五個一樣的非目標刺 激(黃色圓盤或中性圖臉)構成,每一個刺激大小為 4.21°(水平)× 3.33°(垂直),而干擾刺激會隨機出 現於環形陣列的左或右側(干擾刺激與中央凝視點的 水平距離為10.65°),其大小為6.71°(水平)× 5.39° (垂直)。詳細刺激配置方式,請參考圖2。 4. 實驗設計 本實驗採用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多因子設計。其中,非目標刺激類型分為,圓盤組: 一個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黃色圓盤(見圖2A); 同質非目標臉組:一個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一樣 的中性圖臉(見圖2B)。兩種情境分別呈現於不同實 驗階段,並利用對抗平衡法,控制兩種情境出現的先 後順序。每一階段的實驗又分成三個區塊,每個區塊 有144題,整個實驗總共有864題。 另一方面,我們操弄目標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 性,當目標與干擾圖臉一致時,則稱為相容情形;當 目標與干擾圖臉不一致時,則稱為不相容情形。相容 效果被定義為參與者在相容情形下的判斷表現優於不 相容情形下的表現,即具有較高的正確率以及較短的 反應時間。當相容效果出現時,則意味著干擾刺激有 被處理,並且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因此,我們 藉由觀察在不同非目標刺激情境下的相容效果,來推 論在不同情境下,干擾刺激是否被處理。 圖1:實驗一刺激材料 註:由左至右依序為圓盤、中性臉、正向情緒臉(笑臉)、與負向情緒臉(生氣臉)。 10-楊政達.indd 256 2012/6/24 下午 09:03:31
  • 5. 圖臉知覺負荷量 257 5. 程序 本實驗為個別施測。在閱讀完指導語後,參與者 將會進行288個練習題,使參與者瞭解及熟悉實驗程 序。在充分練習之後,參與者則進入正式實驗階段。 在每一個嘗試開始時,螢幕會呈現1秒的凝視點,同時 伴隨著嗶聲,參與者必須將注意力集中於螢幕中央。 之後,螢幕會出現250毫秒的測試畫面,參與者必須 判斷中央環形排列的刺激中,目標圖臉為「笑臉」或 「生氣臉」,並同時忽略左或右側的突顯干擾圖臉。 實驗進行中,參與者必須正確且迅速地反應。若反應 錯誤,我們將給予回饋聲音警示。每一個嘗試之間的 間隔(inter-trial interval)為500毫秒。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率(百 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析。結 果如圖2。 1. 正確率 從正確率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類型的主 要效果未達統計顯著水準(p = .09)。相容性的主要 效果達顯著水準(F(1, 20) = 16.29, MSE = 0.00, p < .05, η2 p = .43),顯示相容組的正確率(.96)高於不相容組 的正確率(.94)。而二因子的交互作用未達統計顯著 水準(p = .40)。 2. 反應時間 從 反 應 時 間 結 果 的 分 析 得 知 , 非 目 標 刺 激 類 型的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20) = 23.36, MSE = 3,492.86, p < .05, η2 p = .54),顯示同質非目標臉組的 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625.24毫秒)顯著慢於圓盤組 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562.91毫秒)。相容性的主 要效果也達顯著水準(F(1, 20) = 12.48, MSE = 53.12, p < .05, η2 p = .38),顯示相容組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 (591.26毫秒)快於不相容組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 (596.881毫秒)。同樣地,二因子的交互作用未達統 (A) (B) (C) (D) 圖2:實驗一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和(B)顯示實驗一的兩種實驗情境,其中,(A)圓盤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黃色圓盤,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 臉一致的情形;(B)同質非目標臉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一樣的中性圖臉,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不一致的情形。圖 (C)和(D)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刺激類型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其中,誤差 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57 2012/6/24 下午 09:03:31
  • 6. 258 蔡宜成 楊政達 計顯著水準(p = .21)。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結果,不論在同質非目 標臉組或是在圓盤組的情形下,我們都觀察到相容效 果。顯示在兩種實驗情境下,干擾圖臉皆會被處理。 此結果並不支持Bindemann等人(2005)的論點,儘管 目標作業為人臉搜尋作業,參與者仍能同時處理目標 與干擾圖臉。然而,相容效果可能來自於(1)干擾人臉 總是會被自動地處理,或是(2)因為在此兩種情形下, 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根據Duncan 與Humphreys(1989)的回顧,參與者能有效率地搜 尋目標人臉,導致搜尋目標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 量低,所以在處理完目標刺激後,所剩的處理資源仍 足夠支援干擾圖臉的處理。為了釐清以上可能性,實 驗二藉由改變目標與非目標刺激之間的相似性和非目 標刺激彼此之間的相似性,增加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 量,探討並驗證此可能性。 實驗二 實驗二探討,在高知覺負荷量下,是否干擾圖 臉仍會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階段。我們操弄兩種非 目標刺激的類型,第一種情形沿用實驗一的圓盤組, 另一種情形則為異質非目標臉組(使用五張擁有不同 曲線嘴形的圖臉作為非目標刺激)。由於異質非目標 臉組的目標與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高(目標與非目 標刺激的嘴巴皆由曲線構成),且非目標刺激彼此間 的相似性較低(五個非目標刺激皆不相同),參與者 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率地搜索(Duncan & Humphreys, 1989)。根據Lavie與Tsal(1994)、Lavie(2005)對 於知覺負荷量的定義,該情境屬於高知覺負荷量的情 境。如果干擾人臉總是會被自動地處理,我們預測不 論在知覺負荷量低的圓盤組,或是在知覺負荷量高的 異質非目標臉組下,皆能觀察到相容效果;反之,如 果干擾人臉的處理受到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調控, 我們預測僅有在圓盤組下,能觀察到相容效果,在異 質非目標臉組下,則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 (一)方法 1. 參與者 十六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歲 之間(M = 23.44, SD = 2.59)。他們視力均為正常或 矯正後為正常。所有參與者均沒有參與過實驗一。在 參與一小時的實驗後,給予每位參與者新台幣一百元 做為報酬。 2. 實驗設計、刺激材料與程序 所有實驗設計與程序均與實驗一相同。但針對 刺激材料作了一些修改,除了沿用實驗一的圓盤組外 (見圖2A),將同質非目標臉組取代成異質非目標臉 組,非目標臉的嘴巴不再是一直線(見圖3A),而 是由不同弧度的曲線所構成,透過此方式增加其複雜 度,也提高非目標圖臉與目標圖臉的相似性,使得區 辨困難度上升。因此,參與者無法在一堆異質非目標 臉中輕易找到目標圖臉。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率(百 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析。結 果如圖3。 1. 正確率 從正確率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類型的主 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5) = 32.34, MSE = 0.01, p < .05, η2 p = .64),顯示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正確率(.85) 低於圓盤組的正確率(.95)。而相容性的主要效果 (p = .52)與二因子之間的交互作用(p = .32)皆未達 統計顯著水準。 2. 反應時間 從中位數反應時間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 類型的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5) = 135.45, MSE = 5,859.34, p < .05, η2 p = .90),顯示異質非目標臉組的 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783.81毫秒)顯著長於圓盤組 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561.09毫秒)。另外,相容 性的主要效果也達顯著水準(F(1, 15) = 7.18, MSE = 189.37, p < .05, η2 p = .32),顯示相容組的平均中位數 反應時間(667.84毫秒)顯著快於不相容組的平均中 位數反應時間(677.06毫秒)。而二因子間的交互作 用達顯著水準(F(1, 15) = 5.54, MSE = 210.12, p < .05, η2 p = .27),我們分別針對圓盤組和異質非目標臉組, 分析其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發現在圓盤組的情境 下,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達顯著(F(1, 30) = 12.62, MSE = 199.75, p < .05, η2 p = .30),相容組的反應時間 10-楊政達.indd 258 2012/6/24 下午 09:03:31
  • 7. 圖臉知覺負荷量 259 (552.22毫秒)快於不相容組的反應時間(569.96毫 秒)。在異質非目標臉組下,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 則未達顯著水準(p = .62; 相容組:783.469毫秒,不相 容組:784.16毫秒)。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結果,可以發現參與者 在異質非目標臉組的表現較圓盤組差,顯示異質非目 標臉組的處理需要較多的知覺處理資源。且從反應時 間的二階交互作用結果得知,僅有在低知覺負荷量的 圓盤組下,能觀察到相容效果,在高知覺負荷量的異 質非目標臉組下,相容效果則消失,顯示當目標刺激 與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高,且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 相似性較低時,搜尋目標人臉耗盡知覺處理資源,干 擾人臉無法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反應選擇。此結 果說明干擾圖臉並不是總是能夠被自動地處理。干擾圖 臉的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 實驗三 從實驗一與二的結果,我們得知干擾圖臉是否 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知覺負荷量的高低。當目標 圖臉出現於五個相同的圓盤或是中性圖臉時(低知覺 負荷量),可以觀察到相容效果;相對地,當目標圖 臉出現於五個彼此相異的非目標圖臉時(高知覺負荷 量),相容效果則消失。在低知覺負荷量下,得到相 容效果的實驗結果,與過去Bindemann等人(2005) 的發現並不符合。然而,此不一致的結果可能來自於 兩個研究使用不同類型的作業,Bindemann等人要求參 與者判斷目標人臉的國籍;本研究的實驗一與二則是 要求參與者針對目標圖臉進行情緒判斷。過去多數研 究皆指出,人臉情緒的處理是自動化的(e.g., Esteves, Dimberg, & Öhman, 1994; Stenberg, Wiking, & Dahl, 1998);而判斷人臉的身份則並非如此(Bruce & Young, 1986)。因此,Bindemann等人沒有觀察到相 容效果,可能是因為他們使用國籍判斷作業的問題。 實驗三將釐清此可能性,要求參與者判斷目標圖臉的 身份,而非目標圖臉的情緒,探討是否參與者在執行 身份判別的作業時,還會受到突顯干擾圖臉的影響。 (A) (B) (C) 0.5 0.6 0.7 0.8 0.9 1 500 550 600 650 700 750 800 圖3:實驗二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顯示實驗二異質非目標臉組的實驗情境,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不一致的情形。圖(B)和(C)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 刺激類型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其中,誤差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59 2012/6/24 下午 09:03:32
  • 8. 260 蔡宜成 楊政達 (一)方法 1. 參與者 十五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 歲之間(M = 21.42, SD = 2.00)。他們視力均為正常 或矯正後為正常。每位參與者均沒有參與過實驗一與 二,在參與一小時的實驗後,給予每位參與者新台幣 一百元做為報酬。 2. 實驗設計、刺激材料與程序 本實驗對於既有刺激材料進行修改,利用兩種眼 睛、兩種臉型及兩種嘴巴進行重新配對組合,形成新 的刺激材料,並選出兩種特定組合的圖臉,作為目標 圖臉(見圖4)。參與者需要在一群非目標圖臉中, 找尋目標圖臉,並判斷其為兩種目標圖臉中的其中一 種。與實驗一與二相同,實驗三操弄目標與干擾圖臉 的相容性和作業的知覺負荷量。在同質非目標臉組的 情形下,非目標圖臉由五個相同的中性圖臉所構成 (圖5A);在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形下,非目標圖臉 由五個不同的修改後刺激所構成(圖5B)。 圖4:實驗三所使用的兩種目標圖臉 在實驗之前,實驗者會明確地向參與者說明哪兩 種刺激為目標刺激,及其相對應的按鍵,同時說明哪 些刺激為非目標刺激。其中,目標與非目標刺激的差 別僅在於特徵間的組合有所不同,因此,參與者不能 僅藉由單一特徵進行判斷,而需要辨識出完整的特徵 組合,才能做出正確判斷。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類型)× 2(相容性) 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率(百 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析。結 果如圖5。 1. 正確率 從正確率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類型的主 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4) = 368.72, MSE = 0.01, p < .05, η2 p = .97),顯示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正確率(.64) 低於同質非目標臉組的正確率(.96)。而相容性的主 要效果(p = .19)與二因子之間的交互作用(p = .65) 皆未達統計顯著水準。 2. 反應時間 從中位數反應時間結果的分析得知,非目標刺激 類型的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14) = 95.55, MSE = 9,268.60, p < .05, η2 p = .88),顯示異質非目臉組的平 均中位數反應時間(789.89毫秒)顯著長於同質非目 標臉組的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538.8毫秒)。另外, 相容性的主要效果未達顯著水準(p = .69)。而二因 子間的交互作用達顯著水準(F(1, 14) = 5.71, MSE = 118.38, p < .05, η2 p = .31),我們分別針對同質非目標 臉組和異質非目標臉組,分析其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 果,發現在同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境下,相容性的簡單 主要效果達顯著水準(F(1, 28) = 3.63, MSE = 212.21, p < .05, η2 p = .14),相容組的反應時間(533.14毫秒) 快於不相容組的反應時間(543.61毫秒)。在異質非 目標臉組的情境下,相容性的簡單主要效果則未達顯 著水準(p = .13; 相容組:791.61毫秒,不相容組: 788.18毫秒)。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結果,發現參與者在異 質非目標臉組的表現較同質非目標臉組有顯著差異, 顯示在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境下,參與者需要耗費較 多的知覺處理資源,才能進行目標圖臉的判斷。且從 反應時間的二階交互作用結果得知,相容效果只有在 低知覺負荷量時(同質非目標臉組),才會出現;而 在高知覺負荷量時(異質非目標臉組),相容效果便 會消失。顯示干擾圖臉的處理,是受到知覺負荷量的 調控。儘管參與者被要求執行身份判別作業,而非情 緒判斷作業,在低知覺負荷量下,仍能觀察到相容效 果。表示Bindemann等人(2005)之所以沒有觀察到相 容效果,不是因為作業性質的問題,而可能有其他因 素介入。我們認為他們的結果,可能來自於判斷真實 人臉的國籍,需要對於目標人臉,進行更深度的語意 處理,其對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比起我們現在的實 驗情境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更大。因此,才會得 到不一致的研究結果。我們將會在綜合討論裡,更詳 細討論不同研究的差異。 10-楊政達.indd 260 2012/6/24 下午 09:03:32
  • 9. 圖臉知覺負荷量 261 實驗四 從前述實驗的結果,得到干擾圖臉是否被處理 的關鍵,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當目標圖臉 出現於五個相同的中性圖臉時(實驗一和三),可以 觀察到相容效果;相對地,當目標圖臉出現於五個擁 有不同嘴形的非目標圖臉時(實驗二與三),相容 效果則消失。然而,判斷此結果的成因,可能是在 同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形下,一個畫面僅有兩種類型 (identity)的圖臉競爭處理資源,參與者仍有足夠處 理資源處理干擾圖臉;另一方面,在異質非目標臉組 的情形下,一個畫面同時有六個不同類型的人臉競爭 人臉處理資源,因為彼此競爭的關係,目標圖臉將失 去競爭處理資源的優勢。故目標圖臉沒有辦法從非目 標圖臉中突現出來,造成參與者無足夠資源處理干擾 圖臉。根據此推論,相容效果消失與搜尋畫面中同時 競爭人臉處理資源的不同類型之人臉數量有關,而與 知覺負荷量高低不一定有關。 實驗四將釐清此疑慮。除了沿用實驗二的異質非 目標臉組之外,另外加入一種實驗情境(異質非目標 臉倒立組),其中,目標與干擾圖臉皆為正立呈現, 而非目標圖臉則為倒立呈現。根據文獻,人臉的倒立 呈現會破壞人臉的整理處理歷程(holistic processing; Farah, Tanaka, & Drain, 1995; Murray, 2004; Tanaka & Farah, 1993),因此倒立的操弄將使得非目標人臉不 再具有與目標人臉競爭人臉處理資源的能力。同時, 還使得非目標圖臉保有與異質非目標臉組相同的知 覺特徵(兩種情境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是相 同的)。 如果在實驗二異質非目標臉組的情形中,相容效 果的消失的原因來自於目標人臉與非目標人臉共同競 爭有限的人臉處理資源,實驗四預期在異質非目標臉 組下,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但在異質非目標臉倒立 組下,仍可以觀察到相容效果;反之,如果干擾圖臉 是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我們預 測不論在異質非目標臉組或是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 (A) (B) (C) (D) 500 550 600 650 700 750 800 850 圖5:實驗三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和(B)顯示實驗三的兩種實驗情境,其中,(A)同質非目標臉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一樣的中性圖臉,此範例為目 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不一致的情形;(B)異質非目標臉組: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不同的非目標圖臉,其中,所有刺激材料是由兩種 眼睛、兩種嘴巴及兩種臉型的組合而成。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一致的情形。圖(C)和(D)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刺激類型 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其中,誤差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61 2012/6/24 下午 09:03:33
  • 10. 262 蔡宜成 楊政達 皆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因為兩種情形對於知覺處理 資源的需求量是相同的。 (一)方法 1. 參與者 十六位國立成功大學學生,其年齡介於18至24歲 之間(M = 20.50, SD = 1.78)。他們視力均為正常或 矯正後為正常。每位參與者均沒有參與過實驗一、二 及三,在參與一小時的實驗後,給予每位參與者新台 幣一百元做為報酬。 2. 實驗設計、刺激材料與程序 所有實驗刺激材料與程序均與實驗二相同,但針 對非目標圖臉的呈現方式,進行部分修改。其中,沿 用了實驗二的異質非目標臉,另外增加一種新的實驗 情境(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在此情境之下,目標 與干擾圖臉為正立呈現,而非目標圖臉則為倒立呈現 (圖6A)。 (二)結果與討論 本實驗藉由2(非目標刺激呈現方式)× 2(相容 性)二因子重複量數變異數分析,分別針對平均正確 率(百分比)與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秒)進行分 析。結果如圖6。從正確率的分析結果得知,非目標刺 激呈現方式的主要效果(p = .32)、相容性的主要效 果(p = .09)和兩者間的交互作用(p = .51)皆未達統 計顯著水準。另外,從反應時間的分析結果得知,非 目標刺激呈現方式的主要效果(p = .18)、相容性的 主要效果(p = .62)和兩者間的交互作用(p = .11)也 皆未達統計顯著水準。 綜合正確率與反應時間的分析結果,發現不論在 異質非目標臉組或是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的情形下, 皆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儘管利用倒立呈現,破壞非 目標圖臉的整體處理,以降低非目標圖臉對於有限人 臉處理資源的競爭性,干擾圖臉仍未能被處理。此結 果符合知覺負荷量理論的預期,由於倒立呈現的非目 標圖臉仍保有原本的知覺特性,因此,不論正立或是 倒立呈現,搜尋目標圖臉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 (A) (B) (C) 0.5 0.6 0.7 0.8 0.9 1 500 550 600 650 700 750 800 850 圖6:實驗四刺激與結果圖 註:圖(A)顯示實驗四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的實驗情境:目標圖臉會伴隨出現五個不同的倒立非目標圖臉,此範例為目標圖臉與干擾圖臉 不一致的情形。圖(B)和(C)分別顯示在不同非目標刺激類型與相容性組合下的平均正確率(百分比)和平均中位數反應時間(毫 秒),其中,誤差線表示標準誤。 10-楊政達.indd 262 2012/6/24 下午 09:03:33
  • 11. 圖臉知覺負荷量 263 是相同的,導致參與者並無足夠的資源,處理突顯的 干擾圖臉。 綜合討論 本研究探討參與者在執行人臉搜尋作業時,旁側 突顯的干擾人臉是否會被處理,從而影響目標作業的 反應選擇。參與者被要求在一堆非目標刺激中尋找一 個目標圖臉,並判斷此目標圖臉的情緒性(實驗一、 二及四)或身份(實驗三),同時必須忽略旁側突顯 的干擾圖臉。本實驗操弄非目標刺激的類型以及目標 與干擾圖臉的反應相容性,而正確率與中位數反應時 間都顯示一致的結果:當非目標刺激為五個相同的圓 盤(實驗一與二)或是中性圖臉(實驗一與三)時 (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達到最大化,且目標與 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較低),均觀察到相容效果, 顯示干擾圖臉被處理;然而,當非目標刺激為彼此相 異的正立(實驗二與四)或是倒立非目標臉(實驗 四)時(非目標刺激彼此間的相似性較低,且目標與 非目標刺激間的相似性較高),相容效果則消失,顯 示在此情境下,干擾圖臉無法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 階段。 此結果不支持人們無法同時處理目標與干擾人臉 的說法(Bindemann et al., 2005; Boutet & Chaudhuri, 2001; Jenkins et al., 2003; Palermo & Rhodes, 2002)。 因為不論參與者被要求判斷目標人臉的情緒性或是身 份,在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旁側的干擾圖臉皆被 處理,並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另外,此結果也不支 持所有干擾人臉都一定會被自動處理的想法(Lavie et al., 2003),因為當非目標刺激為彼此相異的正立或倒 立圖臉時,突顯干擾圖臉都不會被處理。 因此,本研究結果支持知覺負荷量會調節突顯 干擾人臉是否被處理的想法。在低知覺負荷量的情境 下,目標作業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低,在處理 完目標刺激之後,剩餘的資源會自動地分散到干擾刺 激上,干擾刺激便會被處理,以致於影響目標作業的 反應選擇。相對地,在高知覺負荷量的情境下,參與 者需要耗費大量的處理資源搜尋目標圖臉,參與者並 無足夠資源支援干擾圖臉的處理,干擾物的反應相容 性便不會影響目標作業表現。 實驗四的結果更進一步驗證此想法。因為不論在 異質非目標臉組或是異質非目標臉倒立組的情形下, 都無法觀察到相容效果。藉由倒立呈現破壞了人臉的 整體處理過程(Farah et al., 1995; Murray, 2004; Tanaka & Farah, 1993),在此情境下,突顯干擾圖臉仍不會 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意涵著相容效果的消 失,的確是因為處理目標作業時耗盡知覺處理資源, 導致沒有多餘資源處理干擾圖臉,而非因為同時有多 個不同類型的人臉,共同競爭有限人臉處理資源所造 成的結果。 本 研 究 的 結 果 也 能 由 注 意 力 視 窗 ( a t t e n t i o n window)假說1 (Theeuwes, Kramer, & Kingstone, 2004)進行解釋。當實驗情境為圓盤組與同質非目 標臉組時,目標圖臉容易從非目標刺激中突現出來, 此情境誘發參與者使用平行處理的方式,因此參與者 的注意力視窗較廣,在此情境下,畫面中所有的刺激 (包含無關的干擾刺激)便會被一併處理,造成相容 效果的出現。相對地,當實驗情境為異質非目標臉組 時,由於目標圖臉無法從非目標刺激中突現出來,此 情境誘發參與者必須採用序列式的處理方式,各別針 對中央環形排列的刺激進行處理,注意力視窗則變得 狹窄,無關的干擾刺激便不會被處理,相容效果則消 失。 本研究之所以得到與Bindemann等人(2005)不 一致的結果,可能的原因在於所使用的人臉刺激與目 標作業皆有所差異,且對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量並不 相等。相對於本研究要求參與者判斷圖臉情緒性以 及身份對於知覺處理資源的需求,在Bindemann等人 (2005)的研究中,判斷真實人臉的國籍所需要耗費 的處理資源較高。換言之,處理真實人臉的國籍需要 較深度的語意處理,而判斷圖臉的情緒和身份僅需要 針對目標圖臉的單一特徵,或是多重特徵間的組合進 行處理、判斷即可。因此, Bindemann等人(2005) 沒有觀察到相容效果的原因,是因為處理目標作業耗 費大量的資源,其所剩餘的資源不足以支援干擾圖臉 的處理。 然而,搜尋名字同樣消耗大量的知覺處理資源, 為何在Lavie等人(2003)的研究中,仍然可以觀察 到相容效果呢?此結果可能來自於兩個原因:(1)文 字與人臉可能競爭著不同的處理資源(Neumann & Schweinberger, 2008),文字的處理並不會佔用人臉 的處理資源;(2)其所使用的人臉皆屬於熟悉的名人人 臉。因為參與者對於名人人臉的熟悉性,相對於其他 刺激材料來說,處理名人人臉所需要耗費的處理資源 較少的。He與Chen(2010)也發現,儘管在高知覺負 荷量的情境下,只要干擾刺激(人臉或是物體)是熟 10-楊政達.indd 263 2012/6/24 下午 09:03:33
  • 12. 264 蔡宜成 楊政達 悉的,都會被處理至晚期反應選擇階段;相對地,當 干擾刺激為不熟悉的時候,干擾刺激則不會被處理, 因此不會影響目標作業的判斷。 如果對於人臉刺激的熟悉度具有重大影響,對 於一般參與者來說,本研究所使用的圖臉刺激也是常 見的圖像,屬於熟悉的視覺刺激材料,為何在本研究 中,干擾圖臉在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提高之後(異 質非目標臉組),便無法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 反應選擇?在此提出兩個可能性:(1)人臉的處理優 勢,主要發生於與其他非臉物體相比較之時(Ro et al., 2001),且在本實驗的異質非目標臉組下,搜尋目 標人臉並做出判斷需要耗費較多的處理資源,因此, 無法同時處理干擾圖臉。(2)圖臉所蘊含的臉部訊息 與真人臉並不相等。圖臉主要由簡單的輪廓、眼睛及 線條嘴巴構成,雖然具有人臉特徵,但也少了許多真 人臉的細部特徵,像是頭髮、眉毛、耳朵、鼻子等。 圖臉的操弄,往往會使得某些特徵被過於誇張地表現 (Horstmann & Bauland, 2006),且同時使得人臉刺 激的同質性過高(Juth, Lundqvist, Karlsson, & Öhman, 2005)。在種種實驗情境之下,只需要藉由判斷少數 知覺特徵,參與者便可正確且迅速地完成目標圖臉的 判斷,這樣的實驗情境較難模擬真實人臉所帶來的效 果。後續研究有待使用真實人臉進行研究,觀察改以 真實人臉作為干擾刺激時,是否總是被自動地處理至 晚期反應選擇階段。 近年來,大腦造影的研究也支持人臉處理受到 作業調控的想法,人臉不是總是會被自動地處理,其 處理受到注意力與作業需求的調控,我們認為此結果 與本篇結果可以互相呼應。Wojciulik、Kanwisher及 Driver(1998)使用知覺配對作業,要求參與者判斷 左右或上下呈現的刺激是否相同,並同時忽略上下或 左右呈現的刺激。結果發現,僅有當參與者針對人臉 刺激進行配對比較時,FFA才會活化。當參與者針對 房子或是十字進行配對比較時,儘管在非注意區域中 有人臉出現,FFA仍然不會被活化。此結果顯示FFA是 否活化,受到參與者是否將注意力放在人臉刺激的處 理上所影響。Kanwisher、Tong及Nakayama(1998) 比較了在被動觀察(passive viewing)作業與1-back作 業下,參與者觀看正立或倒立人臉刺激的FFA活化情 形。結果發現在人臉為正立時,FFA的活化程度高於 人臉為倒立時的活化程度,且在1-back作業下,FFA的 活化程度較被動觀察情形下來的高,顯示作業對於處 理的需求可以調節處理人臉特定區域的活化程度。另 外,Gauthier等人(2000)分別找了鳥和車專家,測 量其對於鳥和車子分類判斷作業的敏感度(d’),並 發現僅有在特定作業情形下(1-back location task), 右側FFA的活化程度與專家的程度有正相關存在,然 而,在1-back identity 作業下則無此相關存在。此結果 意涵著,FFA的活化不一定只跟臉的處理有關,而是 跟專家的程度有關,且不同作業需要仰賴對於刺激不 同程度的處理(level of categorization),其將會決定 FFA的活化程度。因此,以上的諸多證據皆顯示FFA 的活化會受到不同由上而下(top-down)的因素所調 節。 綜合以上的實驗結果與推論,本研究認為干擾人 臉是否被處理,取決於目標作業的知覺負荷量高低, 以及目標作業是否競爭著有限的人臉處理資源。干擾 人臉不完全符合過去研究者所提出的,總是會被自動 地處理(Lavie et al., 2003; Neumann & Schweinberger, 2008);也不是如同Bindemann等人(2005)所提出 的,只要目標作業為人臉判斷作業,干擾人臉就不會 被處理。本研究發現在低知覺負荷量下,處理目標作 業之後,其所剩餘的知覺處理資源會自動地分散到干 擾物上,干擾圖臉便會被處理,影響目標作業的判 斷。相對地,在高知覺負荷量下,目標作業耗盡處理 資源,干擾物便不會被處理,目標與干擾刺激的反應 相容性則不會影響目標作業的表現。基於此想法,我 們認為人臉的處理並非如過去研究者所述的具有優先 性或特殊性,總是會被自動處理,人臉作為一個干擾 刺激與非臉物體相似,會受到知覺負荷量的調控。 註 釋 1. 特別感謝匿名審查委員給予此意見,使得本篇研究的討論更為 嚴謹。 參考文獻 Bindemann, M., Burton, A. M., & Jenkins, R. (2005). Capacity limits for face processing. Cognition, 98, 177- 197. Boutet, I., & Chaudhuri, A. (2001). Multistability of overlapped face stimuli is dependent upon orientation. Perception, 30, 743-753. Broadbent, D. E. (1958). Perception and communication. New York: Pergamon Press. 10-楊政達.indd 264 2012/6/24 下午 09:03:34
  • 13. 圖臉知覺負荷量 265 Broadbent, D. E. (1965). Information processing in the nervous system. Science, 150(3695), 457-462. Bruce, V., & Young, A. (1986). Understanding face recognition.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 77, 305-327. Deutsch, J. A., & Deutsch, D. (1963). Attention: Some theoretical considerations. Psychological Review, 70, 80-90. Diamond, R., & Carey, S. (1986). Why faces, are and are not special: An effect of expertis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General, 115, 107-117. Duncan, J. (1980). The locus of interference in the perception of simultaneous stimuli. Psychological Review, 87, 272-300. Duncan, J., & Humphreys, G. W. (1989). Visual search and stimulus similarity. Psychological Review, 96, 433- 458. Eriksen, B. A., & Eriksen, C. W. (1974). Effects of noise letters upon the identification of a target letter in a nonsearch task.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16, 143- 149. Esteves, F., Dimberg, U., & Öhman, A. (1994). Automatically elicited fear: Conditioned skin conductance responses to masked facial expressions. Cognition & Emotion, 8, 393-413. Farah, M. J. (1996). Is face recognition ‘special?’ Evidence from neuropsychology. Behavioural Brain Research, 76, 181-189. Farah, M. J., Tanaka, J. W., & Drain, H. M. (1995). What causes the face inversion effect?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Human 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 21, 628-634. Gauthier, I., Skudlarski, P., Gore, J. C., & Anderson, A. W. (2000). Expertise for cars and birds recruits brain areas involved in face recognition. Nature Neuroscience, 3, 191-197. Gauthier, I., Tarr, M. J., Anderson, A. W., Skudlarski, P., & Gore, J. C. (1999). Activation of the middle fusiform ‘face area’ increases with expertise in recognizing novel objects. Nature Neuroscience, 2, 568-573. Grill-Spector, K., Knouf, N., & Kanwisher, N. (2004). The fusiform face area subserves face perception, not generic within-category identification. Nature Neuroscience, 7, 555-562. Hakoda, Y. (2003). Domain-specificity versus domain- generality in facial expressions and recognition. Japanese Journal of Psychonomic Science, 22, 121- 124. He, C., & Chen, A. (2010). Interference from familiar natural distractors is not eliminated by high perceptual load. Psychological Research, 74, 268-276. Hershler, O., & Hochstein, S. (2005). At first sight: A high-level pop out effect for faces. Vision Research, 45, 1707-1724. Horstmann, G., & Bauland, A. (2006). Search asymmetries with real faces: Testing the anger- superiority effect. Emotion, 6, 193-207. Jenkins, R., Lavie, N., & Driver, J. (2003). Ignoring famous faces: Category-specific dilution of distractor interference.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65, 298-309. Jonides, J. (1981). Voluntary versus automatic control over the mind’s eye’s movement. In J. B. Long & A. D. Baddeley (Eds.), Attention and performance IX (Vol. 9, pp. 187-203). Hillsdale, NJ: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Juth, P., Lundqvist, D., Karlsson, A., & Öhman, A. (2005). Looking for foes and friends: Perceptual and emotional factors when finding a face in the crowd. Emotion, 5, 379-395. Kanwisher, N. (2000). Domain specificity in face perception. Nature Neuroscience, 3, 759-763. Kanwisher, N., Tong, F., & Nakayama, K. (1998). The effect of face inversion on the human fusiform face area. Cognition, 68, B1-B11. Kawabata, H. (2003). Domain-specificity and generality in the brain. Japanese Journal of Psychonomic Science, 22, 132-136. Lavie, N. (2005). Distracted and confused?: Selective attention under load.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9, 75-82. Lavie, N., Ro, T., & Russell, C. (2003). The role of perceptual load in processing distractor faces. Psychological Science, 14, 510-515. 10-楊政達.indd 265 2012/6/24 下午 09:03:34
  • 14. 266 蔡宜成 楊政達 Lavie, N., & Tsal, Y. (1994). Perceptual load as a major determinant of the locus of selection in visual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56, 183-197. Liao, H. I., & Yeh, S. L. (2007). Involuntary orienting caused by salient stimuli outside focal attention: Comparison of two paradigms. Chinese Journal of Psychology, 49, 145-158. Moray, N. (1959). Attention in dichotic listening: Affective cues and the influence of instructions.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11, 56- 60. Murray, J. E. (2004). The ups and downs of face perception: Evidence for holistic encoding of upright and inverted faces. Perception, 33, 387-398. Neumann, M. F., & Schweinberger, S. R. (2008). N250r and N400 ERP correlates of immediate famous face repetition are independent of perceptual load. Brain Research, 1239, 181-190. Palermo, R., & Rhodes, G. (2002). The influence of divided attention on holistic face perception. Cognition, 82, 225-257. Ro, T., Russell, C., & Lavie, N. (2001). Changing faces: A detection advantage in the flicker paradigm. Psychological Science, 12, 94-99. Schneider, W., Eschman, A., & Zuccolotto, A. (2002). E-prime user’s guide. Pittsburgh, PA: Psychology Software Tools. Stenberg, G., Wiking, S., & Dahl, M. (1998). Judging words at face value: Interference in a word processing task reveals automatic processing of affective facial expressions. Cognition & Emotion, 12, 755-782. Tanaka, J. W., & Farah, M. J. (1993). Parts and wholes in face recognition.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A: Human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46, 225-245. Theeuwes, J. (1991). Exogenous and endogenous control of attention: The effect of visual onsets and offsets.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49, 83-90. Theeuwes, J., Kramer, A. F., & Kingstone, A. (2004). Attentional capture modulates perceptual sensitivity. 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 11, 551-554. Theeuwes, J., & Van der Stigchel, S. (2006). Faces capture attention: Evidence from inhibition of return. Visual Cognition, 13, 657-665. Wojciulik, E., Kanwisher, N., & Driver, J. (1998). Covert visual attention modulates face-specific activity in the human fusiform gyrus: fMRI study. Journal of Neurophysiology, 79, 1574-1578. Yang, C.-T., Shih, C.-H., Cheng, M., & Yeh, Y.-Y. (2009). Similarity modulates the face-capturing effect in change detection. Visual Cognition, 17, 484-499. Yantis, S., & Jonides, J. (1990). Abrupt visual onsets and selective attention: Voluntary versus automatic allocation.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Human 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 16, 121-134. Yovel, G., & Kanwisher, N. (2004). Face perception: Domain specific, not process specific. Neuron, 44, 889- 898. 10-楊政達.indd 266 2012/6/24 下午 09:03:34
  • 15. 267圖臉知覺負荷量 The Effect of Perceptual Load on the Processing of a Distracting Schematic Face Yi-Cheng Tsai and Cheng-Ta Yang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National Cheng Kung University Faces are special as they can be processed with higher priority compared to the non-face objects. Even when faces are presented as distractors, they are automatically processed to influence response selection. However, an earlier study (Bindemann, Burton, & Jenkins, 2005) showed that a distracting face was not processed to influence response selection when a face categorization task was performed. To solve this contradiction,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whether a salient distracting face is processed when participants were required to search for a face among five non-targets and judge its emotionality (Experiments 1, 2, and 4) or identity (Experiment 3). Response compatibility between target and distractor faces was manipulated to examine whether the distractor is processed. Results showed that when non-targets were five identical yellow circles (Experiments 1 and 2) and neutral faces (Experiments 1 and 3), the compatibility effect was observed (higher accuracy or faster response time in the compatible condition than in the incompatible condition); in contrast, when the non-target faces were upright (Experiments 2, 3, and 4) and inverted heterogeneous faces (Experiment 4), the compatibility effect was eliminated. These results suggested that perceptual load can modulate the processing of a distracting face. In a low-load condition, the distracting face is processed, while in a high-load condition the distracting face is not processed to influence response selection. The results are consistent with the proposals from both perceptual load theory and the attentional window perspective. keywords: attentional window, compatibility effect, face perception, perceptual load 10-楊政達.indd 267 2012/6/24 下午 09:03:34